「小朋友……」杰的声音又在脑子里响起。
我牢牢记着那14天杰在我面前说的每一句话,它们还会在特定场合炸响在我身边。
怎样才能不被当作小朋友。
怎样才能告诉对方,自己已经长大了。
女人我是没兴趣碰的,而另一样……酒的话。
我低头望着淡白色的酒水,举杯一饮而尽。
恰时一道鼓掌声传来:爽快,菅原大人真是爽快!
我白了他一眼,从衣物标志看出,这就是今日过生辰的人。
似乎之前是在我的小桌前敬酒,等着我的回应。
看来我无视他经过一番脑内思考后,动作又莫名的和他对上了线。
心底想着一杯还不够证明自己是大人了吧,于是我又倒了一杯,一口气喝下它。
等到我想倒第三杯的时候……
我倒下了。
我失去意识的时机很突然,当时大家还怀疑是不是那位敬酒的生辰人士想要毒害菅原大人。
所幸我完好无损的醒来了,自那之后,我再也不碰酒,而宴席上貌似也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也没有人会来向我敬酒了。
从这次席会的餐点来看,一看就是新仆人准备的晚宴。
熟知我的人都知道,我喜糕点,不爱喝酒,因此属于我的小桌总是会多几份糕点,也不会有酒盏。
各类官员的聊天还在继续,文官给武官好好科普的“结发之妻”的含义,这个武官娶得也是武将的女儿,哪懂什么束发,他说他的妻子一次都没给他束过发。
说到束发……
我从心底发笑。
值得帮我束起长发的只有一人,他却亲手剪了我的发。
晴明公是我为数不多可以多聊两句的贤者,他找我打趣:你真的没有心悦的女子?
我笑答:没有。
杰总是笑着,我喜欢杰笑着的样子,看到他笑我心情就会变好,所以我也总是笑着。
没有喜欢的女子,这也是真的。
我知道晴明公话中的深意,他既然不戳破,我也没必要挑明。
十年来,我骗过了万人之上的天皇、拒绝了一直想要拉拢我的藤原氏、回避了贤者安倍晴明、糊弄了多智近妖的芦屋道满、欺瞒过英勇善战的源赖光及其四天王。
那是心悦吗,那是喜欢吗,那是爱吗?
我不知道啊,我们相遇的太早了,也分别的太早了,就像囫囵被吞进肚里的禁.果,尝不出任何味道。
杰说我会长高,至少会和他一样高。
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参照物了,我也不知道我的身高有没有达到杰的要求。
只是每当深夜,我的内里依旧会开始发疼,有时是腿部,有时是胸腔,有时是头颅……这还是生长痛吗?持续了十几年的生长痛?
宛若附骨之蛆,永远无法剔除,只能忍受着它带来的痛苦。
我只在14岁那年与他相处了14天,却在往后的14年,无时无刻不想起他。
是这个冬天太冷了吗,又让我想起那年的冬天?
——【badend延迟入骨】
……
在那14天,杰曾说过许多我听不懂的话。
他说平安京啊,记得是藤原抢夺政权来着,这叫什么?……嗯,是奸臣吧。
这个时代刚好是《源氏物语》问世的时候吧,对,还有源氏……源氏也很活跃。
我现在知道,源是日本皇族降为臣籍的时候所赐予的姓氏之一,通常会下赐给被降为臣籍的皇子皇女,意为系出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