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下意识地吞咽,可吞咽的动作也做不完整,像一口气堵死在嗓子眼,堵得他头脑昏昏涨涨,身体、脸皮都开始发烫。
秦政想偏过头,可凤倾月曲起的食指关节抵过他下颚骨,秦政动也动不得,只能昏昏涨涨地与凤倾月亲吻。
大抵是方才秦政去想出来一堆小学生的告白台词已经耗尽了他所有脑力,所以秦政整个脑袋从想告白话的时候就越来越乱,到现在,还在越来越乱。
秦政甚至想不清楚现在他是该推凤倾月还是回应凤倾月。
所以秦政只能呆呆地靠在门上,想一会儿后就推推凤倾月,推不开就主动亲亲凤倾月,然后再想一会儿后,再推推凤倾月,推不开就再亲亲凤倾月。
秦政糊里糊涂地想:
待会儿该怎么和小老弟说明白他告白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拒绝的事呢?
有点难。
秦政直觉他如果说明白了。
毒打难逃。
而且。
倘若只有毒打还好,万一小老弟又生气了,不理他了怎么办?
秦政不想让凤倾月生气,也不想让凤倾月不理他。
一路到陇州来,小老弟好不容易开始搭理他,如果因为今天03突如其来的垃圾任务,又回到之前天天不搭理他的样子,那他岂不是日后很寂寞?
可也不能不说明白。
不说明白岂不是等于骗人感情?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政萎了。
那还是得说明白。
秦政勾了勾凤倾月舌尖,自暴自弃地想:
他真是。
一日比一日见gay。
他已经配不上“宇直”这两个字了。
只能说是一般直。
一般直是他最后的底线。
最后的底线。
拒绝肛裂。
秦政又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凤倾月稍稍松开秦政,与他额头相抵,急促、发颤地喘着气。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气息都混杂到一起,发烫的欲望抵在秦政身前。
秦政下意识地回想起几个月前看的小黄书。
至今印象深刻。
那一叠小黄书黄画里,被压在下面的兄弟海纳百川的惨状吓得秦政做了好几晚上的他和凤倾月的火柴人案发现场的噩梦。
秦政一下醒了:“别别别别,兄弟,我们冷静一下。”
秦政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继续道:“先冷静一下,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凤倾月侧过头,去吻秦政颈窝。
那里到现在还有宣文帝咬他留下的一道疤痕。
凤倾月呼气间落在秦政颈窝间,秦政受不住,偏过肩膀去躲,一边躲一边结结巴巴道:“其实吧,我刚才说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凤倾月蹭了一下秦政,淡淡地打断了秦政:“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秦政一愣:“什么?”
凤倾月撑着门,偏过脸,倚在秦政肩膀上,像再亲昵不过的情人,只是两个人中,没有一人展露出情人依偎时该有的情切。
凤倾月的语调听上去起伏不大。
像他一开始吻过来时发颤的手指,不稳的气息都是秦政的幻觉。
像他咄咄逼人的欲望,也是秦政的幻觉。
他道:“你刚才对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秦政说了许多话,凤倾月让他再说一遍,秦政一时不知道要挑哪句。
凤倾月亲了亲秦政耳廓,道:“你说你喜欢我,再对我说一遍。”
男人慢而发哑的声音贴在秦政耳朵上,秦政耳膜的震颤像一并震到了心脏。
秦政心脏忽地跳得越来越快。
快到他头脑空白起来。
秦政很少有这种心跳跳很快的体验。
与从前在学校时,与暗恋的女孩子离得很近的感受不一样。
那时他所有加快的心跳,都像是因为少年时期,因为自然的荷尔蒙,短暂、激烈地产生的悸动,让他短暂地慌乱、期盼,却不渴望更进一步。
像夏雨,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
最后留不下长久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