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暴戾的司马王爷(13)

渣男忍住不哭[快穿] Paz 3460 字 2022-08-26

秦政扒住勒脖子的衣领,吸了吸鼻子。

没敢转头。

事故现场。

离入土一步之遥。

秦政不愿意面对现实地把眼捂起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他已经说得太久了,嗓子哑到所有字语的震颤,都在喉口被挤成游丝似的气流,秦政竟一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身后的男人松了秦政衣领,扶住他腰侧,低声问:“现在不说了?”

不不不不。

不是不说,是说不出来。

走剧情挨打。

不走剧情也挨打。

无话可说。

凤倾月这他妈都能找到他。

开挂了吗?

秦政嗓子难受,说不出话便摇了摇头。

身后的男人拉下秦政捂眼的手,抚到他下颌,食指弓起,推着秦政把脸向一侧转过去,秦政只将将转过脸,男人便低下头,他好像很急切,却又在强行忍耐,忍耐到手指、嘴唇都在颤抖,但最后他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湿漉漉地咬了秦政下唇一下。

秦政看见凤倾月垂着眼睑,眼睫也在微微发颤。

也看见凤倾月今日穿了新娘过门的嫁衣。

大抵凤倾月认为戴女人发冠难堪,所以他现在没有戴男子发冠,也没有戴女子发冠,他只任长发散在耳侧肩上。

但新娘不会披头散发的嫁人。

所以他曾是戴过的,只是又摘掉了。

秦政愣愣地看着凤倾月。

忽然。

他想问凤倾月很多很多问题,譬如你为什么会真的穿着嫁衣到王府、你坐花轿了吗、当别人新娘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会听等等等等。

他那样的一个人。

怎么会听宣文帝的指婚,又怎么会做出嫁这件荒唐的事。

秦政想不通,想问他。

但秦政嗓子失声。

他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一句话都没问出来。

凤倾月又凑过来,咬了咬秦政嘴唇,牵起他手腕,神色如常,寡淡道:“跟我走。”

凤倾月拉起秦政向外走。

但秦政没动脚。

于是凤倾月停下来,侧身,盯着秦政,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视线倏地让秦政没缘由地怕起来。他重复:“跟我走。”

但秦政还没动脚。

秦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按着喉结的位置,沙哑、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问:“你……在王……府,等了,”越说声音越小,秦政只能顿了顿,再继续,“等了……我,很,很久吗?”

镇北王愣愣地站在那儿。

盯着他。

像懵懵懂懂,像一无所知。

当他几乎不顾后路地将欲望剖露出来,将含在欲望中更深、更重、更复杂,甚至魏寅庄自己到如今也不清不楚的那些情绪,甚至情感,赤/裸裸剖露在这个傻子眼前的时候,这个傻子好像从来不以为意,从来不肯正视。

也吝啬回应。

等了多久?

没有很久。

魏寅庄只是从正午等到傍晚。

只有几个时辰。

在等之前,魏寅庄便知晓,镇北王不会来。

但他还是等了。

镇北王到最后也没有来。

所以魏寅庄来找他了。

带他回去。

什么都不做也好。

魏寅庄只想带他回去。

镇北王在这里说过的话,真也好,假也好,他现在不想管。

魏寅庄只想带他回去。

不想再让他走。

魏寅庄垂下眼,攥紧镇北王的手腕,语调冷淡,一如既往,仿佛无事发生:“跟我走,好吗?”

秦政怔怔地看着凤倾月。

一个男人天天想着操他的事,这事秦政一联想起前几天看得数本古代同性性知识科普,到现在还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可秦政到现在才想起另一件事。

小老弟是个心思敏感又会想好多事的女装大佬,无论小老弟出于什么原因,穿着嫁衣在王府没有等到他。

还是他想得不够周到。

是他的错。

秦政脑子一团乱糟糟的。

他既想亡羊补牢,又不想今天晚上死在床上。

嗓子也哑了半天说不出话。

时运不济。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天要亡他。

良久。

魏寅庄不知晓镇北王又想了些什么,只苦大仇深地低下头盯在他握着镇北王腕骨的手上,然后抬臂,一点点去掰开魏寅庄的手。

镇北王去掰魏寅庄的手时。

魏寅庄便松下了。

他别开眼,淡淡道:“王府中大抵已撤了结亲的仪仗,你不愿也无妨。跟我回去。”

镇北王张了张嘴。

没有声音。

又张了张嘴。

漏了点气,还是没有声音。

于是镇北王叹了口气,出门,走出茶馆,走到街上。

酉时已过。

天暗下来,月牙很浅地印在天边。

魏寅庄跟在镇北王后。

镇北王像辆破车一样慢吞吞地一步步向前挪。

于是两人间离得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然后并肩。

最后擦肩走过。

魏寅庄有生以来第一次,第一次不知晓他该去做什么。

魏寅庄可以让接触这个傻子的、对他有好想法、不好想法的所有人,都死在他眼前,可以让镇北王怕他、恨他、厌恶他,又无法逃脱他。

但当他这么做了的时候。

除了欲望被满足。

魏寅庄不清楚他还能拥有什么。

只是如果回应只是漫无尽头的期盼。

他也只能将人推入囚笼。

至少如此,他还能得到那个傻子欲望上的回应。

镇北王停了下来。

魏寅庄微微顿了一顿,又继续向前走了。

但他只迈出一步。

镇北王拉住了他。

魏寅庄侧过身,问:“怎么?”

镇北王看上去垂头丧气的,好像在犹豫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他偷偷瞄了一眼魏寅庄,又像很不好意思似的重新把头低下去。

他又张了张嘴,终于哑着嗓子挤出几个字来:“大鸽……我错了。”

好像一旦开了个头,镇北王便慢慢自然起来,只是嗓子还是说话很难,几个字说得像是走音跑调的破锣:“鹅,么想到你幺去等鹅,鹅下次保证……不鸽你勒。”

然后。

镇北王停了停,脸稍微有点红,咳了咳,努力把字音念得更清楚一点:“主要,鹅……我,我怕你搞我。”

说完。

镇北王巴巴地瞧着魏寅庄。

秦政尽力了。

他的大哥、爸爸、爷爷,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那他也没办法。

秦政有苦难言。

就算大哥、爸爸、爷爷,再生气,如果和他成亲当夜要被搞,再来一次,他还跑。

顶多给大哥、爸爸、爷爷,留个道歉条。

秦政的大哥、爸爸、爷爷盯着秦政。

良久,他转过身,抚上秦政下颌,一字字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秦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