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蜷起身,无助地捂住脸:
她撞到人了。
她好怕,真的好怕好怕!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呀!!!
为什么生活总给她最冷酷的一面?!
为什么每每当她以为生活已经转好,已经在她眼前露出明媚美好的一面时,下一秒便把她打进无尽无际的地狱?!
林暖暖泣不成声。
安宇风早晨刚到公司时接到一个电话:“您好,我是西郊区交通管理部门的工作人员,请问cb527是您的车辆车牌号码吗?”
cb527?
那辆宾利?
安宇风不慌不忙地取出咖啡粉,放到滤纸上,答:“是的,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故吗?”
“该车辆昨晚不是由您驾驶的吗?这辆车昨晚牵扯到一起交通事故,事故另一方有意与您私了,请您记一下另一方提供的号码……”
“不。”安宇风举起滚水壶,缓和倾注,声音像慢慢流淌的水流一般温和镇定,“昨晚车辆驾驶者不是我,我可以提供给他们驾驶者的当前信息,由您转告。等您转告后,再通知我他们的意愿也为时不晚。”
交谈的主动权被置换。
那边的工作人员沉默了一会儿,答:“……请您先说吧。”
林暖暖不知道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地坐在床上有多久了。
直到肚子饿了,林暖暖才撑起自己羸弱的身躯,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就算世界抛弃了她,她也要照顾好自己!
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看她的笑话!
可……
她真的好怕好怕!
林暖暖走到冰箱,终于撑不住内心的恐慌,蹲在冰箱前面放声痛哭。
霆,我好想你!
来救救我,救救我好吗?!
曾经,林暖暖以为霆是她一生的情劫,此生难以逾过的情殇,那个男人也伤她太深太狠,待她太无情了——
可到她孤苦伶仃不堪承受重压时,林暖暖发现:
原来,第一个浮现在她脑海的,依旧是那个恶魔一样的、在她生命中铭刻下无法抹消的痕迹的狠心男人!
她好不争气,但她真的好想好想霆!
想霆温柔地抱住她,抚摸她,亲吻着她的头发,对她说: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我的女人,没有人敢动!
林暖暖在冰箱旁哭到近乎抽搐。
直到饥饿让她不得不强撑起精神,打开了冰箱,扒拉扒拉上面再扒拉扒拉下面,看看有什么吃的。
但好久都拿安宇风的卡出去吃饭,林暖暖已经不知道几个月没去过超市了。
冰箱里空空如也,林暖暖只找到一盒离过期还差三天的牛奶。
林暖暖盯着濒临过期的牛奶,露出嫌弃的表情。
忽然。
门铃响了。
林暖暖顺手把牛奶丢进垃圾桶里,老大不情愿地挪到门口去开门:“谁啊?”
但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的一瞬间,林暖暖神情僵硬了。
仿佛一刹那处身冰窖之中。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警察制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林暖暖一声尖叫,当即抱头逃窜,早起没梳的头发像风中飘摇的蓬草,“哐”地窜进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两位被司徒总裁派来的交警大队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她怎么了?”
“不知道。”
“我们要进去吗?”
“……不进去怎么带人走。”
“你会开锁吗?”
“我会踹门。”
“……行吧,反正什么事都那位兜着。”
两位工作人员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闪过那张上帝雕琢般的俊美面庞,皆是一个满是敬畏的冷颤。
林暖暖将自己娇小的身体缩进被子,在一片黑暗中泪流不止。
她要被带走了,她好怕!!!
霆,来救我好吗?我求求你,救救我!!
总裁成功抵达医院,开了一间vip病房。
并换上了病号服,戴上了路边瞎子算命先生会戴的那种墨镜。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总裁冷酷问:“林墨羽,我像吗?”
魏寅庄瞥了他一眼,像看傻子一样:“像什么?”
总裁:“失明人士。”
魏寅庄一手把总裁脸上的墨镜揪下来:“你像骗钱的。”
总裁冷哼一声,正欲反驳,门外却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喧嚣。
总裁闻声虎躯一震。
开始只是模模糊糊的女声,到后来越来越响,好像是女人在尖叫,再近了,秦政能听见女人赤脚踏在地上踢脚蹬腿的声音。
“砰”
门被重重拥开。
秦政一秒抢过墨镜戴上,向门口看去。
两个小时前,秦政被通知昨晚撞飞他自行车肇事逃逸的兄弟是安宇风。
但秦政不信。
果然半个小时后,秦政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昨晚肇事逃逸的人换成了林暖暖。
无处不相逢的缘分。
秦政无话可说。
正好秦政也要找林暖暖,索性让人把林暖暖带过来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