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转,觉得自己也应该插上一脚。
“启禀官家,众大臣说的确实有道理。老奴以为,这个郭默可以点为‘状元’,却不能重用。”
“随便给个县尉,或者找个边军安置了就好,毕竟不是出身世家之人,泥腿子一个,不值得大张旗鼓地提拔。”
“阉竖,误国之辈,官家请斩此人!”
老太监刚说完,旁边的薛极就不乐意了。
刚才自己洋洋洒洒地说了半天,众臣皆服,连官家和史相都没说什么,你这个老阉货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哎,莫要伤了和气。薛卿,你久在吏部,掌管大宋官员考核、升迁,以你之见,这郭默若点为‘武状元’,当授予何官职为好?”
薛极跟史弥远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胸有成竹地说道。
“官家,以老臣看,郭默此子文武全才,老臣看过他所作的策论,真是高屋建瓴、一语中的、字字珠玑。”
“老臣认为,单一地任命一军职,有些屈才了。不如除了让他单领一军外,再挂一个‘提点皇城司’之职。”
薛极说完,还饶有深意地看了老太监一眼。
这是想把夏震失去的职位,重新再找补回来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官家就没有再继续下去。
“朕心中有数了,看场中的比试吧,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
官家发话了,众臣也不好再多言。
时间已经过去快半个时辰了,场中的二人,打了个难解难分。
孟珙和岳翱之战,老太监分析的还真是透亮。
岳翱久战不胜,心境已然不能平静,招式看着还是那么紧密,却多少显得有些慌乱。
孟珙却已经做到了孤注一掷,因为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个决定,把这场比试,当成最后一场来打。
孟珙从一开始,就采取了守势,看观定势、守好门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很快,两人交手就超过了一百回合。
前十名其他众人,已经坐不住了,都站在候场区观瞧。
他们都觉得,场中二人,用自己换任何一个,估计早就落败了。
都对孟珙和岳翱的功夫,赞不绝口,不禁又想到三鼎甲的另外一人。
观战的除了陆冠英,还剩下六人,有五人都是被郭默打败的。
他们之中,也大都跟场中的二人交过手。
两下相较,还是觉得郭默的武功,更加深不可测。
只有郭默慢条斯理地,坐在那里喝茶。
“师姑夫,您看这二人,谁胜谁败?”
陆冠英趁着大家都关注着场中,来到郭默跟前,低声问道。
“孟珙能赢。”
话音未落,场中就出了变故。
打着打着,岳翱“盖顶三枪”猛砸向孟珙,孟珙前支后捉,抵挡了过去。
突然,在最后那招,不是双手举槊相迎,而是把槊整个给扔了出去。
“撒手槊?有点儿意思。”郭默也眼前一亮。
岳翱却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招,可惜自己招式已用老、
本能上,双手挺枪,使劲往外扒拉飞来的“金钉枣阳槊”。
岳翱也把“金钉枣阳槊”拨出去了,孟珙的腿也到了。
原来,一直处于守势的孟珙,把槊扔出去后,自己也催马向岳翱靠近。
等岳翱去拨打“金钉枣阳槊”,孟珙也到了岳翱的侧面,双手抓住马鞍,腰部使力,就把两条腿横着给抡了起来。
双脚并拢,“啪——”的一声,正踹在马的侧面。
把岳翱连人带马,踹翻在地。
听到有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匹马就站不起来了,岳翱半个身子也被压在马下。
“哗——”
全场一片哗然。
“孟珙赢了——”
看来现场孟珙的拥护者不少啊。
孟珙没顾得上去捡自己的“金钉枣阳槊”,而是先来到岳翱身前,把他从马下拉了出来。
“多谢孟兄手下留情。”
“哈哈,岳老弟好本事,不过方才,某家那最多算是‘脚下留情’。”
一个恰到其分的玩笑,顿时化解了二人的尴尬。
主考官也过来,宣布第一阵结果,孟珙对岳翱,孟珙胜。
“按规则,胜者孟珙第二阵对郭默,你现在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
“考官大人,这第二阵,孟某弃权,甘拜下风。”
主考官话还没说完,孟珙竟提出弃权。
“孟珙,你可想好了,你一旦弃权,就失去了争夺武状元的机会。”
“多谢考官大人,孟某明白,不过孟珙对上郭兄,实在没半点胜算。如果是两国交锋,战场厮杀,孟某即便不敌,也会死战不退。”
“如今,是自己人校场大比,另当别论。在孟某心中,郭默当为本届武状元。”
孟珙说的坦坦荡荡、掷地有声。
“哈哈,孟兄快人快语,果然非常人,我岳翱也弃权,甘为探花。”
得,还买一送一了。
主考官不敢自专,急忙骑马到“五凤楼”下,禀告官家和史相,请上峰定夺。
“哈哈哈——官家,您也看到了,这也算亘古未有之事了吧?”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莫善焉。郭默,武状元之位,实至名归也!”
“实至名归也——”
官家无奈地摆了摆手,让主考官过去宣布结果。
“这个小七,这算是敌我通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