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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是有理,站起来一掌击在桅杆上,“咱们去水线外走一遭!”

秦姨大惊,“水线外?”

“正是!”唐恬朗声道,“水线之外,海天之边。东海水军纵有天大的能耐,我不信他们敢去!”

所谓水线,便是岛上诸人行船所至之极限,出了水线是怎样天地,自来无人曾去,也无人知晓。

唐恬笑道,“早年戏水去过。我带你们逛逛去,多拣些大珍珠回来同秦姨做衣裳纽子!”

三人对视,哈哈大笑。

他们三人俱是海行高手,一路轮换,昼夜不息,往水线外疾驰而去。

船行数日,唐恬梦中被人推醒。秦叔道,“前面有船,未知敌友。”

唐恬一骨碌爬起来,披衣出舱,前方果然一支船队灯火通明,泊在水上,看那照明架势,若非官船,必是巨贾。

“定然是敌非友,来者不善。”唐恬咬牙笑,“此处离水线不过半日水程,特意守在这里,倒像是算准了我们会去。”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愧是中台阁。

秦叔凛然变色,“如此我等快避!”

一语出口,对面座舰之上灯火骤起,远远向他们照来。

秦叔扳动舵轮,“走!”

“勿动。”唐恬按住,“海面无风,咱们跑不过官船,仓促逃离更加引人生疑。不如静观其变,说不定——”她轻轻一笑,“来个草包,或可糊弄一二。”

说着往秦叔耳旁如此这般,叮嘱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