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的萨克斯乐手想要过去帮助他的朋友时,另一个暴徒稍用了一点力就把他推得踉踉跄跄,撞在了墙上。
音乐人周围站着的观众没有一个人插手。人群明显地变少了,留下来的人或者是挡住眼睛,或者假装在看附近货架子里的商品。
苏梦帆为他们也为他自己感到羞愧,但是他也决定不插手。
“你们今天已经来过了!”长头发的乐手带着哭腔说着,把手举了起来。
“你们听着!哪天你们运气好,我们就运气好,知道吧?难道你不打算跟我们分享?难道你想去货车吗?你这个多毛的火柴杆儿!”
暴徒朝着他又叫又骂,然后把吉他扔给他―很明显,他把吉他举起来乱晃不过是个警告。
一听到“货车”二字,长头发的乐手立刻停止反抗和哭诉,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什么也没再说。
“懂了吧……火柴杆儿?!”暴徒说完,轻蔑得朝长头发的乐手的脚吐了一口唾沫,乐手却什么也不敢说。
把这两个可怜虫镇压下去之后,两个暴徒不慌不忙地扬长而去,他们又寻找下一个受害者去了。
苏梦帆有点儿沮丧,他朝四周看了看,发现旁边有个剃了光头的人一直站在旁边认真地看着这一幕。
“那些暴徒是什么来头?”苏梦帆困惑地问。
“你觉得他们看起来像什么呢?”光头反问道,“其实只是一般的土匪罢了。
{戈梅斯城站}没有执政的权力机构,只有两个集团控制着它。
这一半由斯拉夫兄弟控制,所有{克罗兹科站}——{里兹斯卡雅站}线的流氓聚集到这里,通常他们被叫做柯罗兹克。
他们中的一些也被叫做里兹斯卡雅,但是你在{卡卢加站}或{里加站}就看不到这样的人。
但是,在那里,你看小桥那边,”他指向站台中间向右上延伸的楼梯。
“有另一个大厅,和这个一模一样。那边没有这种非法勾当,但是那里由高加索帕拉吞负责——基本上是阿德拜疆和尙臣。
那曾经是双方争夺领土的焦点。最后,他们从那里把车站一分为二了。”
光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苏梦帆看到光头竟然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显得有些惊讶。
对面的光头似乎没有看到苏梦帆的表情,仍然继续着自己的言论。
“现在这两个集团和平相处,”光头继续说。“他们拦住那些想进入{戈梅斯城站}的人,收税赚钱。”
“两个大厅的费用是一样的——三个硬币——所以无论你从哪头进站都一样。
当然,这里根本没有秩序,他们也不需要秩序,唯一的秩序就是你不能生火。”
“如果你想买些烟草?去吧。想要喝些酒?想买多少买多少。你想用能够占领半个地铁系统的武器来武装自己?也没问题。
这里还卖y成风,但是我不赞成这种东西。”他有点儿尴尬地小声嘀咕着个人的意见。
“那货车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