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我们绑得不紧,你们出去一个人,让周围的那些小家伙都走远点,最好回去,天寒地冻的也不怕冻伤了,可别以后老了老了像我们一样,浑身是病。还不动弹?我可不想被人发现再搬一次家。”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便有些像发号施令,可见是这些暗探的领头人。
崔言钰和卫阿嫱难得沉默,最后卫阿嫱率先将手从绳子中抽中,将身上的绳子都解开对崔言钰道:“我出去。”
呼吸到外面带着冰碴的新鲜空气,她对暗处的人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已经成功找到了人,没有生命安全,让他们撤退,才返回屋中。
建在地上的屋子十分狭小,她稍微垫脚都能碰到头上的板子,屋里昏暗,她向刚才出来的地窖入口处走,听见屋内传出声响,立刻盯了过去。
只见一个年近四十的倭国女人拉开房门用害怕的眼神看着她,而后又时不时看向地窖入口,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她啊啊啊半天,竟是个哑巴,见卫阿嫱一动不动看着她,小幅度挪动身子出来,将烧得滚烫的热水灌进壶中,又拿出一堆一看就是自己砍树挖成的杯子递给她。
卫阿嫱不接,她就放在了她脚边,慢慢退了回去,将房门重新拉上了。
怀揣着一种沉甸甸的心情,她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拎起,打开地窖门爬了下去,将水壶搁在那几位老人身边。
他们看见热水干枯发皱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而后几人一人分了一杯热水,一边吹一边享受地喝了起来,仿佛喝的是什么琼枝玉叶。
领头的那人见两人跟个傻子似的站在那,就招呼他们两人喝水。
“天寒地冻喝上一杯热水才叫快活,你们也喝一口,刚才在雪地里走动,十分寒凉。”
两人不动,他们也不催,慢悠悠将水喝完,等将水喝完,他们要再次倒一杯时,卫阿嫱跨步上前,为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是个乖娃娃,”领头的人夸赞了一声,还得贬崔言钰一句,“不像那个,刚才还能言会道,现在跟木头桩子似的,不用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们还能活着就已经十分知足了。”
崔言钰沉默,他和卫阿嫱都没想过能将霍旭皓打得凄惨的人,竟是一群衣衫褴褛的老人。
是的,得用衣衫褴褛来形容,他们没有一个人穿着厚实的棉衣,薄得似单衣的衣裳补丁东一块西一块,却洗的发白,很是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