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言钰过去握住他的手,让他不至于将匕首掉落,说道:“做的好。”
卫阿嫱望去,那人被刺破了脾脏,血流了一地,她倏地转身,牛车这里有崔言钰守着绝对没有问题。
她侧头躲过一人拿着石头的袭击,眼中冰冷一片,手中柴刀划过,一颗脑袋直接滚落在地,鲜血喷了她一身。
天色黑暗,没有人发现这里死了人。
流民们已经饿红了眼,他们七八个人围着一辆骡车,拼着命也要将他们的粮食掏出来吃进肚子中。
到处都是尖叫声,趁着人群混乱,那几个吓尿了裤子的人,全跑了,跑还不说,他们竟然也加入了哄抢的队伍,和流民一样,往自己相熟的人家骡车摸去,被村民发现,直接给打了个半死。
村民们最初还留着手,可后来发现流民们发着狠劲,用石头等物袭击他们,目的竟然是要至他们于死地时,终于也忍不住失手见了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卫阿嫱守在卫父身边,她刀刀狠厉,几乎是流民上前身上就要添个口子,稍有不慎还会被一刀封喉。
渐渐的流民们都不敢往她这里凑,他们专挑那落单的哄抢。
不少流民相中了康父康母的骡车,别的骡车都将东西卸了下来,唯独他们的车,东西都在上面,能直接拽着就走。
流民们内部还打了一架,最后商量先抢走再说,他们几个人拉着骡子就要走。
那是康父康母唯一的家当,康父仗着自己壮硕当即就上前要将骡子抢回来,流民们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几个流民上前将康父围住,将其打得出气多进气少,扔在地上,拉着骡车行过,还直接从无力起身的康父身上碾压过去。
骡车的重量直接就让康父断了气。
康母尖叫连连,跟头把式地扑在康父身上,声嘶力竭地喊:“当家的,当家的,快来人啊,救命啊,要死人了!”
“娘,快走,快走,他们都疯了都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