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灵堂,脸上戚然无色,她在想,她还未从陆璇的悲痛中反应过来,又被另一个更大的悲痛砸昏了头。
她的父皇,她那个总是笑吟吟同她说话,宠她爱她的父皇,怎么会这么快就没了呢。
明明前几天,父皇还在同她说,踹了陆璇不要紧,到时候再给她找一个比陆璇更好的。
明明……
怎么一下子就躺在了这黑漆漆的棺材里,没了气息,没了血色。
她想不明白。
她一低头,眼泪又从眼睛里漏出来。
永宁扯过袖子,擦去眼泪,吸了吸鼻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驾崩,她的弟弟继位。
弟弟是个昏庸子,平日里只会吃喝玩乐,如何能挑得起这重担子?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兆以南是为南楚,蛮夷之族,好战事。听闻大兆出了这档子事,果然要来插上一脚。
南楚大兵压境,新皇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兆已经许多年不曾打架,不善打仗,这仗能打,只是输赢未可知。
新皇帝急得不行,这时南楚派来使者,言说求一公主和亲,外加黄金万两,边境二城,便与大兆修百年之好。
这显然是趁火打劫,可是没有办法。这仗若是打起来,赢了固然好,只是少不得要打上几年,劳民伤财不说,苦得还是百姓。若是输了,那情况就更加坏了,何止一个公主黄金万两两座城池能解决的。
新皇帝自然愿意答应,等日后国力强盛了兵强马壮了,再打回来也不迟。
众位大臣也都同意,只陆相爷不同意。
陆相说:“我堂堂大兆,难道怕它一个南楚不成。何况有一便有二,今日要求如此,来日便欺人更甚。”
这话掷地有声,只可惜,新皇帝和臣子都装聋作哑,开始准备议和一事。
陆相见不得他们奴颜媚骨,一怒之下,辞去官职,退出朝堂。
一时民意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