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净了手,走到床边,动作熟练地将范情拥到怀里,就着这个姿势将对方身上衣服半褪——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给范情涂药的。

公子每回在这时候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郝宿的肩膀上,身体随着对方在背上的涂抹而颤动。

当日范章问过范情,他跟郝宿到哪一步了,实际上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过是每晚睡觉之前,范情的那个吻。

至于真正的坦诚相待,则是没有的。

背部涂完以后,范情眼眸含晕,耳边又听得郝宿不含情感的声音响起:“下面。”

范府那八十棍受伤的地方不仅有背,还有腿上。

范情整个人微敛,将背转了过去,然后换了个方便郝宿涂药的姿势。

腰带解开的时候,同时还有山林间特有的凉意袭来,山风一样的柔和。

伤口处已经结痂了,却依稀能够看出当日的伤究竟有多重。这样文弱的身子,很难想象他究竟是如何撑下来的。

郝宿替范情涂着药,心中却什么都没想,他的心仍旧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能住进去。

景虚诊脉的时候说范情的伤势过重,将来或许会留疤。

不过一个多月过去后,不知道是他配的药厉害,还是范情的恢复能力强,已经有所恢复的地方看上去也只比周围完好的皮肤更粉一点,因为是新生出来的,等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就和原来的皮肤一模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