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人动手以后,其余人还是有点慌神,而后才匆匆忙忙走掉了。
上天在郝宿身上加诸了许多痛苦,可却一次又一次让他死里逃生。那回他足足发了三天的高烧,最后还是熬下来了。
范情在给郝宿洗澡的时候,还能看到他腰腹处一道狰狞的疤痕。尽管那里跟郝宿现在身体上的伤比起来不足为道,但范情知道,当时郝宿一定很疼。
他盯着那伤疤,温润的眼眸中爆发出了一股恐怖的杀意。
等绕到郝宿前面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水患过后又闹饥荒,郝宿也是这样随着人流,一路来到了肆城。
他来到肆城的时候都已经饿得皮包骨头了,要不是一名小乞丐喂了他一小块饼子,说不定当时就已经死了。而郝宿身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也是在肆城被人弄出来的。
范情握着汤勺,指尖用力到发白,手里的碗几乎都要被他捏碎。
他是知道的,关于郝宿的一切,他全都知道。甚至郝宿是如何被亲族赶出门,如何差点被冻死在风雪中,又是如何遭到欺凌、抢杀,他都知道。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如此难过。
范情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下又要哭的冲动,他不能再在郝宿面前哭了,会吓到对方的。
“郝宿,真好听。”
他夸着郝宿的名字,分明没有哭,可声音听上去却像是哭了。范情继续舀着汤,手太抖了,以至于舀了两下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