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他低声叫了一声范情的名字,哄劝一般。但这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使范情将他抓得更紧了一点,同时也叫对方紧闭着的眼睛动了动。

几乎是在听到郝宿声音的那一刻,范情在睡梦中就清晰地浮现出了这样的认知——是郝宿的声音。

尽管只是白天听过几次,可范情也还是将郝宿的声音记下来了。

或许是被郝宿两个字刺激到了,又或许是别的原因,迷迷糊糊间,范情竟然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没有点灯,范情又是在朦胧状态,并不是真正醒过来,思维跟行动都极为迟钝。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抱住了,腿也不能动,手里还攥了什么东西,凉丝丝的,还很滑,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蛇。

不仅如此,范情还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他自小病痛缠身,夜间更是噩梦不断,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仿佛那些累赘都消失了,他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人。

这种轻松令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即使他使了一点劲转过身,也依旧没有反应过来。

屋内有淡淡的月光,透过月光,范情看到抱着自己的人似乎是郝宿。他非常清楚郝宿的脸部轮廓,范情白天不光记住了郝宿的声音,连同对方那张脸也一起记下了。

所以,郝宿现在在他的身侧,并且还拥有蛇尾,此刻正缠在他的腿上。

范情没有感到害怕,他只是奇怪,为什么郝宿大半夜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那些不合理之处都被他思维上的迟钝给自然合理化了。

过不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找到了答案,范情半睁的眼睛闭了闭,就主动又往郝宿那边蹭过去。

他在做梦。

小公子想,除了这个可能以外,没有别的解释了。否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蛇呢?而且他的房内还有守夜的小厮,郝宿不可能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