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变成他完美的艺术品,观摩着,拧弄着,在骨缝里也写满缔造者的名字。

郝宿。

郝宿。

郝宿,郝宿,郝宿。

“雄主。”

他叫他,他是他的附庸品,是他的小奴隶,是他炽/热狂迷的爱恋者。

唯有他能满足他,唯有他能解救他。

雌虫近在咫尺,郝宿却目不转睛地看了对方好一会儿。他的视线沉静而柔和,被这样看着的时候,很容易产生一种是在被他呵护宠溺的错觉。

范情没有等到吻,自己倒先眼尾熏然起来。他慢慢觉得支着身体的两条胳膊有点使不上力,肘弯变得无比软绵,正要往旁边退开的时候,郝宿忽然将手放在了他的背上。

睡衣布料上乘,然而只有薄薄的一层,贴合着皮肤,有一种就算是昆虫在爬着也能感觉到它足须的敏感。范情清楚地知道,雄虫究竟是以何种轻佻的态度,将指尖yan着他的脊线慢慢/滑/动。

他如一个崭新的、尚未开封的唱片,被郝宿拆掉了包装,放在了转台上,唱针不断地在刻槽上旋转着。灰蓝色的被子连带着变得如同滩涂的浪,砂砾流失着,乐曲的旋律却从未消散。

范情没有说谎,他单独在家的时候,最长的时间总是会用来想郝宿。想他在路上都看到了什么风景,想他是不是已经到图书馆了,想他认真工作时略微低头,温柔稍祛的模样。

他还会将郝宿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在纸上,只觉得连组成郝宿姓名的两个字也是那样值得喜欢。

“雄、雄主。”

哭意甚浓的腔调,滩涂上的浪走到穷途,迸进了每一粒细沙当中。对此,郝宿不过漫不经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