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还挂了香包,香味并不浓,是自然的花朵晒干后收集起来的味道。

可范情还是能在这味道里面区分出郝宿的味道,在马车里,在他的身边。

马车又晃了一下,范情的身体也颤了一下,刚才他的整条手臂都碰到了郝宿。

“公主,您不舒服吗?”

范情的颤栗郝宿也发现了,所以适时转头问了一句。对方今日脸上仍旧戴了面纱,但要比皇宫那日更薄一点,离得近了,什么都能看得见。

范情是冷白皮,尽管脸上没有像时下女子一般施粉,但仍旧很白。单眼皮的不屑清冷全都被此刻晕开的粉意冲散了,因着突如其来的震颤,眼睛又睁得圆圆润润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嘴唇因为抿过的关系,透着姝红之色,唇珠更明显了。无声坐在那里的时候,倒像是在邀请别人来亲自己。

他的脖子和手腕也都散着淡淡的粉意,是刚刚升起来的。

相比起来,范情今日的穿着也像是比在皇宫那日更加精致。衣服是新的,大红色,上面还绣了繁复漂亮的花纹。

这样逼人的颜色很容易将人压下去,可对于范情来说,只是将他衬得更艳,人反倒给衣服增了不少色。

“路不太平,若是公主不嫌弃的话,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会好一点。”

郝宿说出这话的时候,一副风清月明的样子。

他也没有额外的动作,仅仅是垂目看了范情一眼。两人稍一对上点视线,范情就要整个人往看不见的壳里钻。

可他并没有拒绝郝宿的话,而是以更慢的动作,将头靠在了郝宿的肩膀上。

下一刻,公主的眼眸便氤氲起来。

不过随即他就想起郝宿还没有看到自己的样子,就在他打算抬头的时候,却听到了郝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