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确可以这么说,可郝宿这样直接问了出来,更叫人不好意思。
一直以来,范情的父母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将他养在深宫当中,平时也不怎么接触同龄人。
他其实不怎么会跟别人相处,也不怎么会应对那些难缠的话。
郝宿这样寸步不让的话,直接让范情没有了声响,他有点想要回答对方,又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合适。
毕竟他们今天只是初次见面,仅仅因为范隐的赐婚才有了联系。
若直接说了喜欢,岂不是太过孟浪?虽然他心底的确是喜欢的。
从前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这样肤浅的人,可在见到郝宿的第一眼时,他就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
范情压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看上去实在太乖了,分明是矜高非常的姿态,可这样的垂目不语,似乎只要稍微欺负得再厉害些,就能立马掉下眼泪来。
郝宿站直身体,没有再问下去。
“婚约是皇上所赐,既然我已经应下了,今后就会尽最大的可能对您好,请公主不必紧张。”
“距离婚期尚远,若您不愿意的话,可以随时说出来,在下定会向皇上禀明,请他撤回这门亲事。”
撤回皇命不是容易的事,郝宿却如此风轻云淡地说了出来,只为了缓解他的“紧张”。
范情看着人,心底有一种慢慢滋长开来的高兴。
于是手镯又轻轻靠在了郝宿的手背上,范情并没有做出逾矩的行为,只是轻声道:“好。”
他的手还是颤着的,人就像是被戳得厉害了的含羞草,偏偏又极力想要再舒展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