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镜子上都是雾气,比起这个,其实只要他低下头,更能清楚现在的状况,但范情不敢一样只将视线放在正前方。

一门之隔,吹完头发的郝宿并不知道就在他将吹风机放下的时候,里面的范情近乎狼狈得撇开了眼。

玫瑰花被他放回了花园当中,手指好像在不注意点被花瓣染得通红。

范情将水龙头开到了冷水的方向,将自己浇了个透心凉。只是脸上那被热气蒸腾而出的薄红始终没有消下来,直到他人走出去时还是异常明显。

他好像带了一身的水汽出来,郝宿听到声音下意识望过去。即使是穿着睡衣,也是规规矩矩的长袖长裤,无论是领口还是裤脚,都遮得让人看不到一丝多余的东西。

然而脸上跟指关节处都是红红的,跟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诱人而不自知。

郝宿自然地跟范情提出了一起去洗衣服的邀请,离熄灯还有段时间,刚好可以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干净晾起来。

“现在洗衣服的人不是很多,要一起去吗?”

他不知什么时候将头发捋了起来,额头完全露了出来,更呈现出五官的立体优越。

明明是没有笑的,但讲话的时候那双桃花眼里仍旧像是盛满了温和的笑意,看着范情,似乎能包容下一切跟他有关的。

照旧是慢半拍的反应,范情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他并没有洗头,只是冲凉的时候将发尾弄湿了。

“稍等一下。”

视线下意识地在自己的书包上流连了一圈,最后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