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看右看,段智兴并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渔樵耕读那么迅速的离职,莫非还要其他原因?比如,段智兴出家前已辖制不住乱臣杨义贞了。
虽说瑛姑是段智兴最宠爱的妃子,然瑛姑与周伯通的事并非近来发生,毕竟孩子都生了。夏祈音横插一手,给周伯通报信后,这件事解决的十分低调,本该不至于让段智兴愤然出家才对。
如今看来,与其说他出家是外界传言的那般失了美人,不如说是这个皇帝当得不太畅快。
当皇帝并不是武功高就可以的,中原高手无数,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一点武功都不会。于段智兴而言,或许当个武林高手亦或是天龙寺的僧人都比当大理皇帝得心应手,才是他出家的真相。
想明白了这一点,夏祈音心下暗暗将既定计划略作修改。
三人随着朱子柳进了一处院落,见李布衣背着段延庆,樵子上前将人接了过去,安置在了软椅上。
“在下夏祈音,见过一灯大师。”
“两位施主请坐!”一灯大师笑着斟茶道,“当年华山之上有幸与夏施主有过一面之缘,转眼间,夏施主竟长这么大了。”
“原来你小时候就见过大师?”李布衣笑道。
“那年王重阳广招天下豪杰举办论剑大会,一灯大师在论剑大会上大放光彩,我不过是观战之人罢了,没想到大师竟记得我。”
“华山之巅,观战之人虽多,但如夏施主那么小的却只有一个。”一灯大师微笑道。
一灯大师之所以对夏祈音印象深刻,是那会儿夏祈音用一顿火锅引的洪七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盛名,中途退出了比武。
正是洪七的这份洒脱,让一灯对江湖上的名利有了更深的认识。在比武较技的目的达成后,段智兴就与洪七一般退出了比武,放弃了角逐五绝的称号。
两人就着华山旧事,说起来了江湖事。一灯素来仰慕中原文化,与中原武林不少高手如王重阳、洪七都交往密切。只他身为大理国君常困于大理,书上信中得来的见闻到底不如夏祈音、李布衣这样走遍大江南北的人。
一个好奇,两个乐于说,三人竟说的十分投契,只段延庆听着三人迟迟不说正事,心下焦急。就在段延庆将按捺不住时,寺外忽传来一声巨响,渔樵耕读下意识向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就见色彩斑斓的烟火直冲云霄。
李布衣震惊道:“你在马车上设置了机关,什么时候?”
夏祈音放下茶杯,没有直接回答李布衣的问题:“佛门清净地,放放烟火也就罢了,大师觉得呢?”
“阿弥陀佛!”一灯大师唱了一声佛号。
夏祈音的话很明白,现在只是一场烟花,未来那就不一定了。
朱子柳先明白了她话中之意,面色一冷,上前一步,夏祈音一抬手,左手小指一点,一道剑气削下了朱子柳鬓边一缕发丝。点苍渔隐下意识要护在一灯身前,樵子、武三通便要上来动手。
“少泽剑?”一灯双目如神,注视着夏祈音道。
“少泽剑?”渔樵耕读脚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