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媳(5)

还是先做好眼前,收拾干净屋子再说吧。

这么想着,顾溪走到自己的西屋,把箱柜里压着的衣裳被子都翻了出来,又找出来一个大木盆。趁着今天太阳好,顾溪想把这间房子从里到外都洗一遍,晒得干干净净。

干干净净的,才像是个家的样子。

……

屋子里,虎子透过半开的窗子,看顾溪已经将晾衣绳上挂了一整排。

“大哥,”虎子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你觉不觉得,嫂子从昨天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赵荆山刚给自己换了药,正拿着药布包伤口,闻言,也偏头看了眼窗外,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虎子抿唇问:“大哥,你不好奇吗,怎么会这样?”

赵荆山没有立即回答。

他把腿上的药布打了个结,放下裤脚,又挨个检查了遍药瓶子的软塞有没有塞好,将药瓶子整齐地摆放在炕头的暗格中后,才摇了摇头:“我不想好奇。”

虎子默了默,赵荆山说的是不想好奇,不是不好奇。

“大哥,你说嫂子她是不是暗地里憋着坏呢?”虎子忍不住继续问,“就像上次一样。”

大概是两年前,赵荆山刚从赵家分出来的那段时间,由于顾巧梅太任性作闹,赵荆山的情绪很低沉过一段时间。顾巧梅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赵荆山平日对她好的时候,她蹬鼻子上脸,赵荆山若沉了脸,她也不敢明着造次。那两个月,赵荆山很少给顾巧梅家用之外的银钱,但是顾巧梅染上了赌钱的习性,手里的钱不够花,她想出了个主意,就是像现在这样,装着乖巧懂事,骗赵荆山的钱。

赵荆山当然没有忘记那件事,顾巧梅从他的手里零零散散骗走了十五两,足够家里大半年的花销,全都赔在了赌桌上。

赵荆山的心警惕了一瞬,他忽然想起了早上的时候,顾溪说要做小买卖。

难道她和上次一样,是为了从他的手里拿钱?

怀着这样的念头,赵荆山再次偏过头,看向院子里的顾溪。

她正在晒被子。

晾衣绳子太高,她个子不够,被子又重,踮了脚尖也挂不上去。试了几次后,她将被子扛在了肩上,取了个矮凳子过来,踩着凳子挂好了被子。跳下凳子的那一刻,她察觉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对上赵荆山的视线,笑着挥了挥手。

赵荆山放在被子上的手指渐渐紧了起来。

这一次,他还该不该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