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
迟玉想问什么,他先开了口,口气甚是不善。
“回你自己房间睡去。”
迟玉:“......”
难道她晚上睡觉又拍床了?
她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尖走了,没发现钟复川在她背后,盯着她的小身板又是一阵打量。
手下似乎还残留着方才反手拉她的触感。
钟复川皱了眉。
白沙巡检司。
李郁林赶到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
他见了巡检司的人,问了一下今夜白沙河段的状况。
巡检司的人有点糊涂,“您是要问有没有水匪出没吗?”
李郁林点头。
巡检司的人表示没有,“刚有巡逻的船回来,江上平静如常,没有水匪。”
李郁林松了口气,又让青岩跟巡检司的人问了一句钟氏的船。
人回答,“那船走了,眼下约莫出了吉安府,进了临江府了。”
李郁林沉默。
巡检司的人还以为那船有问题,青岩连忙摆手说不是。
巡检司的人不知道这位李同知的公子要做什么,只是见他目色沉沉,对着广阔漆黑而一条船都没有的江面,低喃着幽幽说了一句话。
“所以,你是跟着他一起去临江府了,是吗?”
“你”是谁?李公子这是在跟谁说话呢?
巡检司的人不知道。
却是见那李家公子脸色突然白了下来,手下按住了膝盖。
巡检司的人被吓了一跳,听见他的小厮急忙上前询问。
“爷可是膝盖又痛了?您赶路赶得太急了,得好生歇着了,不若咱们就在此暂歇两日......”
话没说完,被那李公子声音冷淡地打断了。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了一双膝盖,指骨处微微泛白。
“无妨,只要我这一双腿还没废了就行。”
他说完,向外转动了轮车。
“去临江府。”
......
临江府境内。
钟复川的船行得很慢,连那种不起眼的小渔村也停下来吃一顿饭再走。
迟玉又伺候了他几天,但总觉得,他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她。
于是她这几天分外老实,甚至不太敢跟他说话。
好在一路除了吃饭也没有旁的事情,晚间他也不让她上夜了,估计还是嫌弃她太吵了吧。
迟玉乐得自在。如此几天过去,到了临江府城。
一同到达的,还有吉安府府试的成绩。
迟玉在下船前就问唐百,“怎么样?三爷府试能拿个什么名次?”
唐百忙着手里的活,“回小爷,是中等名次。”
迟玉皱眉,“有多中等。”
“就是最中间的那种中等。”
迟玉:“......”
成绩的消息还没到,就这么确定的吗?
他们下了船,先去了客栈安顿。
而另一行人也刚刚到达临江府城,等待着几日之后的院试。
这群人不是旁人,正是钟氏一族的族长钟友励,和参加院试的钟氏学子。
其中五人,不巧正是钟复川在吉水县见到的长脸男和圆脸男一行。
长脸男名唤钟子康,圆脸男叫做钟子健,是一对亲堂兄弟。
他们当下到了钟友励和钟密父子的宿处。
“......我们写的可是联名信,族长您可不能当做没看见。”钟子康说,“我们五个一致认为,合该禁了那钟复川三年的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