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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

坠楼的,不会是季眠,不会的。

漫长的楼道,好像有一生那么长了。

盘曲着一楼又一楼,一楼又一楼。

她奔溃地抓着头发,踩空了一步,便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楼下滚去。

完蛋了。

是季眠啊。

季眠躺在那里。

太迟了。

季眠怪她了。

她总是来的这么慢。

不能给个机会吗,季眠。

下次。

如果有下次,她一定不迟了。

他大概是生气了,这次生气会比较久。

所以她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了。

柔软的黑发、挺直的鼻梁、舒展的眉,浓密的睫毛沉甸甸地藏住好看的眼睛。

季眠的嘴角噙着梦一样柔软的笑,甜丝丝的彷佛吃了糖,正在那里休憩。

好啦,他不想理你的话,就等他睡醒再说。

你看他放松了身体,不愿意醒来,就说明呀,梦里很好的。

你不要打扰他了。

少年瘦弱的身体,渐渐地盈满了月的皎洁。

皮肤疯长出满满的、不败的血花。润成一派鲜艳明丽的红色,朝周围晕去。

你问季眠啊,他的“眠”字是哪一个眠?

他准是笑盈盈地回答你,是“长眠不醒”的那个眠。

你不了解季眠,只觉得季眠太古怪了。

你了解了季眠,会发现季眠,也是很好的。

季眠不说,但是很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