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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艾获得新科状元,且还颇得圣上青眼,被授予资政阁待诏,获得御前行走,成为天子近臣的资格,令何艾这个的状元的含金量更重,回乡祭祖省亲时,不仅要应酬府城中的那些父母官,还要应付何氏族人。

五房哪怕人丁单薄,却因何艾的发迹而崛起,何家人为此感到与有荣焉之余,当然更加希望能将这些好处变现。

按例祭完祖,将何艾所取得的,足以光宗耀祖的事迹郑重其事的录入族谱中后,由族中诸位有身分的长辈,以及颇受族里重视的后辈们参与的宗亲上,那些长辈们就开始讲族里的种种难处,认为何艾身为下一辈中最出色的子弟,理该担负起庇佑同族,提携族人的重任。

听完这群倚老卖老的长辈们说完后,自认很守礼,也足够有耐心的何艾才道。

“各位太爷、叔爷,还有伯父、叔父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来讲讲我的想法,金兰书院的一应事务与权利,早在我进京赶考前,就已经交接清楚,这所书院从创办之初,我就没打算留给我或是何家,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当初设了三位院长,我自己只担任挂名院长!”

何大伯不赞成道,“九郎,这么大的事情,你该和我们这些长辈们商量过后,再作决定,你一个年轻人,只知意气用事!”

“大伯,金兰书院是在我重病未愈的情况下,付出无数心血创办了,除了我的母亲和妻子,族中没有给予过任何的帮助,所以,它与何氏宗族无关,在我们五房放弃它后,它与我们五房也不再有关系,不管是将长辈安排进入书院中当先生,还是安排这些兄弟侄子们进入书院读书的事,请恕我都无能为力!”

此言一出,顿令场上诸位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何大伯怒拍着桌子道。

“何莨,别以为你中了状元,得了圣上看重,就能不将我们这些长辈看在眼里,为官者必须要注重名声和品德,你可要想好了!”

何艾淡淡道,“大伯可别忘了,金兰书院的院长,现在可是圣上,因敬重圣上而不敢安派族人进入金兰书院,结果却得罪了族里,被族里诬告,这话传出去,对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对何氏,可就难讲了!”

正是因为那金兰书院的院长是圣上,他们这些何氏族人才会一改往日的不屑一顾,迫不及待想要往金兰书院里挤。

“所以我的名声,就更不敢劳烦各位长辈帮忙给操心了,这是我五年前就让人整理出来的名下田产清单,所有这些不属于我们五房的田产,我都派人送去做了登记手续,现在还给各位,在过去五年中,一直是我们五房在帮忙缴税,说起来,这笔钱可还真不少,税单可都在我手上!”

高坐上首,一直没怎么发话的三太爷听到这话,立刻抬眼看向何艾,目光十分锐利。

“小九郎,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何艾坦然相视道。

“知道!三太爷,只是我一直认为,做人要知道感恩,我们这种家族,已经得到朝廷的许多优待了,不该贪心不足,一边大肆将田地聚集到我们手上,一边想方设法的将我们本该承担那点义务,都推到那些贫农,我做不来这种事,可我又得罪不起你们,所以,这些年我们五房就按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