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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弄出来的烂摊子便谁来收拾。”温嘉姝扬了扬下巴:“圣上这里总也该有些舒血化瘀的涂药,何必让别人代劳?”

皇帝的桌柜也不是太医院里收药的匣子,但是几瓶寻常的膏油涂药也会有,她趁着道长下榻找药,自己缩在被子里面解了衣裳,用衣裳和被子遮盖了肌肤,单单露出自己的腰腹,任他施为。

遍处雪莹,唯有一点浅浅红痕,道君还没来得及说她小题大做,被子底下便悠悠地传出一声叹息。

“道长,也得亏你是个皇帝,要不然我阿耶知道你敢在婚前拧我,肯定不会把我许给你了。我耶娘从来不动我一指头的。”

“阿姝要是想去告状,不如现在就去,要是等到一两个时辰以后,恐怕连朕的这点罪证也留不下。”

圣上刚倒了些药在手心,见她那马上就要消失的伤痕,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你要是想上药,自己上就是了。我可不敢碰娘娘玉体,否则让司空知道你与男子婚前肌肤相贴,岂不是又要落我一桩罪名?”

她从被底伸出了一只手,迅捷地把他匀了药油的手摁在自己腰处,“口是心非,道长难道不知民间有种说法,沾衣连带即为夫妻,你要是正人君子,就该非礼勿动,合着上药是肌肤相贴,亲人就不是了?”

“何况依圣上的臂力,要是真的不愿意,也不该轻易叫我得了逞。”她单手支着腮边,半撑起身子和他对视:“我素日这样待你,郎君难道不欢喜么,我看这些书怎么了,我就不信你从前在营里的时候没和人说过这些?”

这些书里的男女之事,是母亲平日都不会告诉她的,虽然有些地方过于失实,但胜在新奇大胆,晚上一个人看倒也有趣。

“喜欢,但那些是禁书,你怎么能看?”圣上的手覆在她腰间,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像是捧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不知如何是好,“那些武将大多鲁直,你是司空的女儿,被人捧凤凰一样长大的,怎能与他们相提并论?”

说是说过的,但那些臣子也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那些有随军亲眷的还有夫人管着,更是怕隔墙有耳,不敢轻易评判其他美人的姿色。

“道长,禁书令还是你下的呢,禁了别人,却不禁你。你都能看,我不成?”现在说开了,她也就能问一问皇帝那禁书的缘由:“依我看圣上不如找人把这本书男女之事删减一些,然后多印一些卖出去。”

“阿姝想靠卖书赚些脂粉钱?”皇帝笑她:“我又不是养你不起,你打这东西的主意做什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这人把前朝写得如此不堪,为何陛下要封禁了它。”温嘉姝道:“让百姓瞧一瞧前朝君王的昏暗庸聩,也更彰圣上英名,于道长有益无害。”

“从前朝代更迭,还有些人想着光复旧室,现在那些前朝皇族死伤大半,能活下来的也是安安分分,这样还不够吗?”

前朝亡、今朝立,这本来就足以说明末代的君王无法与新君匹敌,圣上见那药油差不多抹匀,遂收回了手:“始皇亦是一统天下,出巡之时威风凛凛,刘项遇见也不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