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史。”
玉喜就是那个圆圆脸婢女的名字。
林长史之所以选中玉喜,是因为她一种傻气的质朴,而其他婢女心思都活泛了些,林长史生怕她们谁又像以前的宫女艾回那般玷污了他们家殿下的“清白”。
在林长史心里,他尊贵的殿下就如莲花一般高雅,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特别是不能被这些俗人碰一下。
此刻的廊亭里,满溢着香味。冬日北风寒凉冷冽,吃吊锅能暖心肺暖脾胃,每个汗毛孔都酣畅不已。
“齐安,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宁时见宁景秀眼角眉梢没有往常那般舒快,遂问道。
“没什么。”宁景秀低头用筷子拨弄了下她碗里的细脍。
“等下你弹一曲,我用萧来和(注:四声)你。”
“好。”
谷王府的琴,是府里新得的凤尾琴,音色清润明亮,余音绵长不绝。宁景秀弹得曲子是往年的那首《平湖秋月》,而今弹起来,技艺自不必说,心境也大为不同了。
宁景秀弹完前奏,低沉悠远的萧声袅袅升起,在古琴的清雅旋律中,注入了深沉旷远之感。
本来萧声应是孤独的,但此时的萧声是追随着琴声的,在静寂的冬日夜空中循风而上,合奏一段缱绻人心。
“二皇兄,陪我走回宫吧。”宁景秀披上了她的斗篷,准备离开谷王府。
此刻,夜空星子点点,即暗又明,眨着眼睛。
“行。”宁时也披上了斗篷,他让宁景秀的马车先行回去,和宁景秀走在了清冷静谧的青石板路上。
两人本来隔着半臂远,走着走着,越来越近,直到指尖相触,宁时感觉到传来的柔软微冰的触感。他生起一股念头,很想握住他手边的那只手,这股念头在他心中挣扎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