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完突然发现沈方煜没回来,着急问道:“那沈方煜呢?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人!”
“沈先生坚称那见鬼的导航能够追踪到失踪车辆,执意要继续追下去,那位车主似乎也很信任他,”警察耸了耸肩,“祝他们好运。”
章澄让眼前人的话惊呆了,“你他妈开玩笑吧,”他难以置信道:“你们警察不去追,你让两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自己去追车?这哪儿追的到啊,而且就算追到了,那帮人手里有枪啊,多危险啊!”
那些飞沙走石的激情枪战剧再好看,等真的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我们没有权利干涉他们的自由,”警察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况且他们一旦找到车辆,可以随时跟警局打电话。”
“你 ”章澄气得又要骂人,江叙突然从吴瑞手里拿过手机,语速极快道:“沈方煜拿在手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章澄一愣,那台有GPS信号的手机是司机太太的,司机太太在家里陪孩子,把电话给他们之后并没有跟过来,他既不知道电话号码,也没记住司机太太住在哪儿。
但这个电话,是眼下能联系到沈方煜,确保他安全的唯一途径。
他赶紧去追问警察,不料那警察一口回绝道:“很抱歉,这是他人的隐私,不能透露。”
江叙突然觉得很想吐,他猛地站起来想去洗手间,结果因为起得太急眼前一黑,还好反应快拿手支撑住了桌面才没有摔倒。
“你怎么了叙哥?”于桑很快发现了江叙的异状,后者摆摆手,径直走出办公室。
空旷的卫生间里,一阵接一阵的干呕接踵而来,江叙弓着身子背靠着墙面,恶心的感觉一次次涌上来,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剩下天旋地转。
从早孕反应结束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吐过了。
他摸出手机点进和沈方煜的聊天框,最后的消息记录还停留在那条语音通话的记录上。
人世间有太多太多意外了,他作为医生,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道理。
江叙都不敢去假设,如果那帮劫匪抢完钱之后选择了杀人灭口,他该怎么去接受这件事,事实上他现在也根本就不敢想象,没有警察的保护,和司机独自去追车的沈方煜能不能平安地回来。
他只要一想起沈方煜上车的前一秒还在跟他打电话,还在说想听他讲一句“一路平安”,他的心脏就疼的厉害,像撕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