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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他还太小,不明白人是不能成为纸鸢的。可回过头再想他那番感慨,无非就是羡慕纸鸢能在空中自由自在飞远吧。

宁王妃一时没忍住,把沈嘉远这件小时候的事说出来,还笑道:“那时候皇上还不满四岁,小孩子,根本不懂那纸鸢啊,不过是人画出来的。”

谁料周舒侗听后,却是满眼泪水。

若不是这一年多来和皇上的朝夕相处,怕是就连她也和外面的人一样,只看到他嗜血暴戾的一面,全然不知这样一个人,渴望的也许不过是能如普通人一样,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度过这短暂的一生。

皇权于他而言,是束缚是重担,也许本就不是他内心所渴望的。

周舒侗没办法抑制这满腔的激情澎湃,他一刻也等不了了,站起身对宁王妃道:“我得给皇上写封信,还想给他送些月饼。”

虽然对她突然的举动有些诧异,但宁王妃表示理解。

当时宁王要去新洲,刚得知这事的时候,她也是患得患失了好几天,最后决定一同前往,才结束了这种患得患失。

皇后现在的心情,怕就是和自己那几天一样。

宁王妃既为小两口感情在如此短的时间升温感到欣慰,也为他们不得不经受别离而觉得难过。

“殿下写吧,我让王府的府兵快马加鞭送去。”

周舒侗回了内间,这次根本不用酝酿,提笔就是千言万语,手根本停不下来。待到搁下毛笔,已写了十页纸。

这倾诉有些疯狂啊,周舒侗长吁了口气。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她还是把十页写满了相思和关心的纸装入信封,放入竹筒中。

完成这个,又亲自挑选月饼放入食盒,封装好,才递给宁王妃身边的婢女,并拜托宁王妃,一定要尽快送到皇上手中。

其实羽林军也可以的,但羽林军的主要职责毕竟是守护皇城,她也不好意思大材小用,总让他们当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