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对卢家被抄家流放并三代不得参加科举的判罚,纷纷拍手叫好。他们被押出长安城之日,许多百姓挤在长安街头,吐唾沫怒骂。
谢韵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卢家不过就是做点小生意的商贾人家,怎么就成了长安城最大地下赌坊的幕后持有人了?要知道,另一个幕后持有人,那可是一品公爵。就她那个废柴夫君,怎么可能攀交上这样的尊贵的人物?且这地下赌坊在长安存在了几十年,树大根深,就连官家也要给几分薄面,怎么突然说抓就抓了?她真有一种自家夫君做了替死鬼的错觉。
以前她总渴望能结交多一些权贵,这事让她彻底明白到,像他们这种人家,真攀附上了和自己身份地位不对等,也不过是那些人手里随时能牺牲掉的玩意。
但这一切都无法回头了。谢韵深知,他们卢家,完了。
这一切快得,仿如一场梦。
卢巧云从周旺口中得知卢家出事的时候,一切已经无力回天,只不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她的那个大哥,怎么可能有那能力开地下赌坊?
“郎君,一定是冤枉的,你要帮帮我们卢家。”卢巧云慌得眼泪直流,抓住周旺苦苦哀求。
周旺本是过来警告她,卢家早就被大理石秘密盯上,她切不可做出祸害周家的蠢事。可看到她哭得这么凄惨,狠心的话说不出,反而柔声劝解起来。
“卢家这一次,是神仙也救不了的了。这可是皇上亲口要求彻查,大理寺不会给任何人情面的。”
许久没听过周旺这么温柔和自己说话,卢巧云百感交集,若不是出了这事该多好。此时她根本没心思去贪恋这一丝温柔,满心思都是在担心父母兄长侄子的性命。
“郎君,那些都是我至亲呀,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不能。”
卢巧云不死心,努力想给兄长想个开脱的理由,猛地灵光一闪,想到了前些日子关于卢斯庆的那些谣言,忙道:“会不会是皇上知道了那几天坊间的流言?这是假的,郎君,你去和皇上解释一下,都是假的。他若不高兴,要如何处理斯庆都行。”
“胡扯。”周旺听到她提卢斯庆贺自己女儿的谣言,心中那点柔情一下子没了,绷着脸训斥道:“这种事当然是假的,可即便是假的,瞒都来不及,怎么还可能拿到皇上跟前说?”
顿了顿又训斥道:“都是你,明知道女儿都十三四岁了,还不避讳,让自己两个侄儿进后宅。才让人有借口去造这些荒谬的谣言。你啊啊,可差点害死阿侗了。”
越想越后怕,这下周旺心里别说柔情了,甚至生出了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