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侗心软了几分,一时冲动,和他说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书《天工开物》里所记载的,古人是如何修建水渠分流引水,完善农业灌溉体系,选择合适的作物耕种并改进农耕技术。
沈嘉远越听越津津有味,也越听越目瞪口呆。
这样的神书,为何没有收进藏书阁?皇后又是怎样的机缘巧合得以一读的?
沈嘉远问出自己的困惑,一股脑凭记忆说了一堆的周舒侗有那么一瞬间懵了,不知道该如何圆。
看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沈嘉远挑了挑眉,问:“莫不是不能说?”
周舒侗深吸了口气,方才的慌乱已经压下,几秒钟的时间,她想好了如何往下说,笑道:“陛下可知,母亲去世那年,我曾在元真观住了半年。在那居山的半年,我曾遇一老者,这些便是他与我说的。不然任凭我翻烂书本,怕是也理解不了这么透彻的。”
沈嘉远点点头,认同她所说。
周舒侗脸嘴角不受控制抽了抽,在心里骂了句狗皇帝。若不是前世她是在农业学校里读财会专业,今日能说的出这翻话?谦虚赞她一句怎么了?
怕他要自己协助画人像找出此人,周舒侗抢先补了句,带了点遗憾说道:“可惜当年他已是百岁老人,几年过去,怕已是不在了。”
“来人,传笔墨。”沈嘉远忽然站起身,急匆匆朝外面伺候的宫婢吼。
周舒侗:咯噔。莫不是真要她把人画出来吧?
宫婢虽然也觉得儿很突然,但还是急匆匆去准备笔墨,与案几一起端了进来放到他跟前。
沈嘉远一把推向周舒侗,道:“皇后快把这神书内容写下来。”
周舒侗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沉也沉了沉,到底是明白了,她给自己挖了怎样一个坑。
她不会文言文,虽然当时读的时候,书是文言文,但她也不过是理解了里面的内容,并不是把原文背下来。故而沈嘉远要她写,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用很直白的话写下来。
沈嘉远大有不写完就帮她停下来的架势,故而哪怕早已过了暮食的时辰,两仪殿内也无人敢去问是否要传膳。
差不多到戌时,周舒侗手都写废了,也饿的前腰贴后背,才总算勉强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