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想着,这秦楼楚馆也不至于要人性命,无非也就是为了生意罢了,便小声问凌博身上还有多少银两,给出去借钱消灾就是了。凌博按她吩咐,摸了摸上襟口袋,只找出最后一粒银豆子来,交到凌安手上。
雨竹也拿出一两银子来,凌安强压住心里的恐惧去同老鸨交涉:“老板娘,这钱当给姑娘们买些胭脂水粉了,我家弟弟实在要赶着回家!下次有缘再来!”凌安一面说,一面在心里嘀咕,不知自己说的话能否奏效。
那老鸨毕竟见多识广,久经生意场上磨炼惯了,历来只要肯交出银子的客官心肠都软,她接下凌安的银子,哪肯放走出手如此大方的客人。
几名大汉同着姑娘们,几乎是架着凌博进了文珍馆。
“阿博!”凌安惊呼一句,双腿绵软软的无力,害怕极了。
她同雨竹立刻追上去,想着不能同凌博分开。
快步拾阶而上,凌安和雨竹竟被双双拦住,一个女子扭着细软的腰肢挡在凌安面前,调笑道:“这可不是小姐进的地方哦!”凌安停在阶中,其余几名女子纷纷尖笑起来,声音凄厉可怕,她见强闯不入,只能折返,想着要回留春园去搬救兵。
那老鸨并未拦她和雨竹,毕竟打他们三个人过来,也就想着只能做得成凌博一人的生意。可老鸨不拦她,却不代表别人不能拦她。
凌安刚想走,却有一人负手拦在她面前,“小娘子生的如此美艳,可愿同小生同饮几杯?”猥琐之人,装什么清高文雅,凌安心里狠狠骂道,并不理会,抬腿要逃,那人却晃在面前久久不走,凌安往左,他便拦左,凌安往右,他便往右。
凌安蹙眉,气道:“你到底让不让开?”那人也是登徒子,三分轻薄,兼有的七分便是不要脸,竟然想伸手触凌安的脸,道:“瞧小娘子肤白肉嫩的,也不知是不是豆腐做的?”凌安让了他许久,早就是防卫姿势,正有意无意地抚着头上的钗环。
只待那人敢伸手过来冒犯,她便要立时拔下来,以钗做刀,要他以手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