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上了年纪啊,多少还是会想儿孙绕膝。苏老夫人久不见两个孙子,会想念也是正常。大孙子她能理解,当朝丞相,忙也是正常。可二孙子从江州回来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整日不见人影。
她问二儿子苏泰:“祁儿最近都在忙些?恒儿给他安排事了?”
苏泰也搞不懂自己这个儿子从江州回来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比以前更加痴迷练武了。整日不是去武场合人切磋,便是在自己院子练功,还老把陈大哥挂在嘴边。次数一多,他都慌了。
为此还特意跑去问了问苏恒,这被苏祁唤作陈大哥的是什么人。一听是京中有名的纨绔,整个人都绝望了。
果然是物以类聚啊。看看他这个大侄子,就不会和这些人混,关系好的都是裴太傅这样的清贵。
但这些,他怎么敢和年迈的母亲说,只得道:“祁儿最近愈发刻苦练武了,可能是江州一行,让他知道人外有人。”
苏老夫人点点头,听到这回答倒也不会不高兴。
他们苏家本就是开镖局出身,她一向认为好男儿就应文武双全,像苏恒那样。若实在不行,二者只能取其一,她宁愿武艺好。
“她喜欢练武,你们也别拦着。都这么大了,再逼着去读书也读不出什么来。”
苏泰和妻子叶惜玉忙应下,在读书方面,他们对自己这个儿子,十年前就不抱什么希望了。且以后苏家有苏恒撑着,定也不会没落到哪里去。
苏老夫人又道:“只是,练武归练武,今日好歹十六,怎么不过来一起吃早饭?”
叶惜玉愧疚,也一脸不满责怪自己儿子:“昨夜我们一同出去赏花灯,临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他常挂在嘴边的陈大哥,便和他一同去喝酒了,喝得醉醺醺的,半夜才被人送回来,如今还躺在床上醒不来呢。”
苏老夫人哦了一声,倒也没和二儿媳妇一起责怪孙子。她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会反对孩子们结交朋友。
聊了一会,苏老太爷爷出来了,一家人开始安静吃早饭。
好几次,黄灵秀都慌的想把昨日在庙会看到苏恒和太后,以及昨夜儿子夜不归宿的事说出来。但也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在没彻底搞清楚之前,若是嚷开了对苏家对儿子都很危险。
她愁啊,喝着骨头粥都没滋味了。
苏老夫人见大儿媳妇一直耷拉着脸,眼睛还不停偷瞄自己丈夫,而每一次她看过去,苏成都迫不及待躲过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