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说请个封地,并非戏言。”江彻低声说罢,催马快赶几步,仍摆回惯常的端贵姿态。
驱马入城,东宫已奉命率领公卿百官来迎。
这样的阵仗,江彻习以为常。
披甲解剑进了宣政殿,永明帝竟已到了,瞧着江彻毫发无损的回到京城奉上兵符,满意欣慰之下,很是将他夸赞了一通。阵亡将士的抚恤之事早已拟定,给立功将士们的封赏,永明帝也早有主意。唯有江彻,原就身份尊荣、赏赐极丰,如今诱敌深入,一战耗尽敌方精锐,这般功劳再要封赏,就得好生琢磨了。
永明帝没急着宣旨,只端然坐在御案后,含笑道:“这一战扬我国威,挫敌锋锐,功劳莫可比拟。寻常封赏不足以示朕嘉奖之意,穆王,不知你心中可有想要的?”
江彻闻言,拱手勾唇。
“战事大捷是众将士拼死御敌的功劳,儿臣不敢贪功。父皇若要封赏,不如赏儿臣一段闲暇。边境既安,数年之内应能太平无事,儿臣即将娶妇完婚,父皇可否容儿臣携妇回封地住几年。”
话音落处,永明帝面露诧色,太子亦讶然瞥他。
江彻的封地颇多,不过因皇室子嗣单薄,他又忙着奔波在朝堂沙场之间,从未去封地住过,就连王府都还没建。但无论如何,一旦去了封地,便是远离京城的皇权尊位,更难培植羽翼。按常理,他既浴血冒死挣下这份战功,合该乘胜而上,与东宫争一争都有可能,哪料他竟会自请离京?
片刻安静,永明帝笑了两声,“这般封赏,未免简薄。”
“除此而外,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