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鸢这个名字,如今更是像一把带刺的弯刀,插入心口的位置,不拔会痛,拔了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姚氏那边也没想到事情会落成现在这样,她面色狰狞,跪在佛堂中,一身素衣,掌中握着佛珠,脑子里却还酝酿着阴谋诡计。
“吱呀——”
沉重的木门被打开,周嬷嬷小心翼翼地来到姚氏的身侧跪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恭敬地递上去:“太后,东西拿到了。”
姚氏掀了掀眼皮,目光触及到那个瓷瓶的时候,掠过几分阴凉,“岳痕如今不中用了。”
周嬷嬷跪在她身侧不语,只将头低的很低,近段时间,她总觉得太后的脾气特别差,她知道她一直都在装,可是近期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胡乱惩罚仪安宫宫人不说,还经常躲在这佛堂自言自语。
整个仪安宫上下都战战兢兢,却没有人敢将这里的真实情况禀报给南祁枫。
一来会涉及到太后的威仪,二来她们心里大多清楚陛下跟太后之间的一些纠葛,大家都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若真出了什么事,也断然不会帮她们。
“太后,现在这药若再下到长公主身上,怕是很难了。”周嬷嬷小声说道,语中的担忧让她说话都有些忐忑。
姚氏不以为然,一张保养得还不错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怕什么,这不是还有倾儿在吗?快,等下去把她给哀家叫来!”
“倾妃娘娘……”周嬷嬷轻念着这几个字,她为难地看着姚氏。
昨天太后不是还说这么久了倾妃还没怀上陛下的孩子,事也办不好,骂她没用,说是颗废子吗?
但周嬷嬷现在哪里敢跟姚氏顶嘴,只能赶紧退下去做她吩咐的事情。
祁月宫上。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侧立在栅栏旁,看着百层楼下的整座皇宫,久久不言。
侍者都候在殿外,不敢上前打扰。
“陛下在这儿待了多久了?”迟倾仰望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一如第一次看到他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