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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白靳怀抬手揉了揉南歌的头发,触到那冰冰凉凉的发丝,大掌慢慢将其抚顺。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我们只是凡人,承担不了那些圣人该承担的事。

你说他们起兵,可是没个三五载,他们什么都准备不了,既然已经准备了,就说明起兵不过早晚而已,你没必要去为他们的狼子野心担责。何况,这只是个梦。”

白靳怀声音放得很轻,他知道眼前的女孩儿似乎把自己逼到了一个困境里,从她回到京都的那日起,就已经陷了进去。

说他自私也好,小人也罢,逝者已矣,他只望眼前人能够快乐。

至于那些恶人,有朝一日,总会露出马脚,只要用心去查便是,他们是该惩罚,可是却不用牺牲自己去惩罚他们。

他看得出来,她想要报仇。他和爷爷父亲在私底下也在查皇太子的事,只是暂时还没有结果,若是有,他们也会不惜一切将那些人犯下的罪行公之于众。

他们在惨剧发生时尚且阻止不了什么,南歌又能做些什么?完全没必要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自己肩上。

“如果真的是南祁枫做的,那该怎么办?”南歌一眨不眨地看向他,迷惘中充满了对答案的寻求。

“弑父杀兄,弑君杀储,罪无可赦。”白靳怀没有犹豫地回答道。

这十二个字像是重锤一般砸在南歌的胸口上,闷得难受。

“可是小歌,你知道吗?当年的三皇子母亲身亡,他几乎是跟着皇太子长大的,曾经,太子为了保护这个比他小近十岁的弟弟,被狗咬伤,在床上休养了近一个月,在宫中,孤苦伶仃的他除了相信宁长鸢,唯一亲近的人就是你皇兄,小时候,你不是也跟他一起玩吗?

哥哥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若是真的确定了,也要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而不要听到别人的言论,一意孤行。”

白靳怀很冷静地跟南歌说着话,他没有告诉南歌的是,当初他亲眼见到那弱不禁风的三皇子,把伤了太子的那条狗抓了起来,将它放血而亡。

先皇是不是他杀的他不知道,但皇太子,一定不是。

皇家为了权位可以手足相残,可是说不定就会出现一个人,温柔了别人,成为别人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