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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面的人也端起面前的杯子,南歌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不怕我下毒吗?”

“皇姐。”少年帝王润朗清逸的声音里流出无奈之音,他的手悬在空中,看向对面的女人,“你非得这样跟我讲话吗?”

“陛下若是不习惯,也请见谅,毕竟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弑君未遂的阶下囚,可能没有心情像旁人那般溜须拍马,让圣颜欢展。”

南歌笑得妩媚,出口的话颇有一番云淡风轻之意,浅浅的没有丝毫分量,却无端堵得人嗓子发哑。

“太子皇兄的死,不是我做的;父皇驾崩,也不是我做的。”南祁枫紧握着杯盏,语气微凝,像是一个被判死刑的人在做最后的申诉。

南歌抬眸静静地端视着他,漾着几近寒霜般的凉薄,这话她不止听他说过一次,上一次,是他猩红着眼眸,他们弓矢相对,他破开包围圈后朝她怒吼的言辞。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也不是没有选择过相信他。

可最终的结果,是查出一份他辨不清说不明的证据和又一次的欺骗。

后来,她堵上自己的一切,拼了命从这个称她为“姐姐”的男人手中抢夺江山,却不曾想,就连她最后的计划,都是这男人算计好的。

“呵……”南歌不免轻笑了一声,她慵懒地支着自己的头看向对面的人,“好了,水都要凉了,你不喝点?”

南祁枫终究没有饮下这杯水,他手上青筋凸起,紧握着杯子的手指尖泛白,放下后,他带着疲惫之色,站起身来。

“天气渐凉,皇姐胃不好,孤去让人送些热水过来。”

南歌挑眉,“没看到我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吗,凉的正好降降温。”

南祁枫身子僵了一瞬,不过顷刻间,他又恢复了来时的模样,语气也同他的面色一般平和。

“孤来只想告诉皇姐一声,母后可能会以这次的事情为由,将皇姐送往封地,若是皇姐不舍离开,孤可以帮皇姐在京都择婿,这是唯一的办法。”

没能等到回应,南祁枫也不意外,抬步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