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备些世子与世子妃要用的东西,务必照顾好他们,否则,本侯要你们的命!”他喊了一群下人,冷淡地吩咐了下来。
雪音始终衣不解带地守在陆靖言床畔,依旧是长清园,这里一切未变,就好似他们昨日就在这里,今日还在这里。
兜兜转转,却已物是人非。
雪音苦笑一声,给他擦擦脸,她思索再三,还是轻轻地帮他把脸上的面具一点一点地揭掉了。
等看到第一条疤痕的时候,她心就颤抖了下,一张面具完全揭掉之时,她已经泪眼朦胧。
陆靖言脸上的伤不多,可左脸上一道狼的牙印却分外清晰,那深深的疤痕小坑看得出当时那狼有多凶狠!
她轻轻地摸了摸那张熟悉的脸,摸着那些疤痕,此时此刻,终于不再顾忌任何东西。
“陆靖言,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不怕未来还是悲剧,不怕谁嘲笑我,讽刺我,不怕你醒来不理我,你快些醒来好不好?”
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这些日子逐渐有了些温度,雪音每日都给他用热水泡泡,时不时给他搓搓。
起初侯夫人对她很是不满,觉得她既然早已不喜欢靖言,也已经嫁了旁人,何必还在此处?
但宣平侯私下劝了劝她,告诉她齐雪音已经被周为民休了,而那周为民也去了山东,侯夫人想到儿子最喜欢的的确是齐雪音,最终只能作罢。
但谁也没有想到,世子这一昏迷,直接睡了半年。
所有人从惊喜到忧愁,但始终守在旁边照顾陆靖言的人只有雪音。
她也不用丫鬟帮忙,给他换衣裳,喂水喂饭喂药,擦手擦身子,洗头发梳头发。
长清园又成了他们的家。
起初齐家人也不同意她在这里待着,可雪音寄了信出去,告诉他们自己是一定要等着陆靖言醒来,梅氏哀叹一声,只能说这是一段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