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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就是觉得他没那么大本事面对那些人间险恶吗

就算是开饭馆遇到了难以处理的事情,她总是第一个去想办法,从来不让他难做。

即便是双手长期泡在水中起了湿疹, 她都是痒得受不了了才停了饭馆里的工作。

迟映寒知道,自己空有一腔大志,实际上的确胆怯又懦弱。

当初若非是她激将,他也不会去办什么饭馆,而是会继续走街游巷,逗猫遛狗罢了。

可她一走,那个“舒心”便消失了,即便是寻到了京城,也只有齐雪音。

而她会有一个做尚书的父亲,她会是家里放在掌心处娇养的千金小姐,而那个陆世子也虎视眈眈的不肯放开她。

思前想后,他还是来了,纵然没有任何胜算,可他还是来了。

他这一路,用茶叶做起来,把江南的各色茶叶大批量运输到北方,竟然真的瞄准了市场,可以说是一夕暴富,短短几个月时间,未曾靠父亲的帮扶,却积累下大笔的银钱。

而迟映寒不再穿浅色的衣裳扮作富家公子,他留了胡须,带着毡帽,穿着深色的长袍,瞧着稳重又内敛。

许多人见着他都不敢乱说话,只觉得此人很是严肃。

可唯有雪音,在见到他时立即笑开了颜:“扬州到京城这么远,你是如何来的?当初大乱之后,饭馆又开下去了么?你这一年来可还好?”

见她一连串的话,翠莺也从旁边冒出来端上一壶热茶:“阿姐,你这么多问题,让迟公子答哪个是好?哈哈,你们先坐下来喝口茶。”

迟映寒抿唇一笑,他知道雪音还是很担心自己的,这就够了。

哪怕只是挚友之间的关心,也让他非常非常开心了。

他喜欢得不知道如何安放手脚,这些日子来在外做生意的苦楚仿佛一下子不见了。

为了赚钱,为了证实自己的能力,他曾跑死过好几匹马,曾从崎岖的山路上从马车上翻滚下来,曾为了同人合作被人一棍子打出了门,曾受过许多的冷言冷语,也曾被父亲连着几封家书要求速回,可他都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