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言接了令牌,转身朝太医院赶去。
二更时分,陆靖言腿上已经疼得几乎要忍耐不住,却还是稳当地坐在马车里与徐太医闲谈。
徐太医经验丰富,瞧得出来陆靖言神色不对,便问道:“陆世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之处?”
“嗯。腿上的旧疾了。”
徐太医叹息,他也是给陆靖言看过腿伤的,只能叹气说道:“往后还是多注意得好,势必保暖要做好,你那腿受不得一丝寒气。”
“多谢徐太医。”陆靖言微微一笑。
很快马车到了宣平侯府,两人匆匆去了长清园,却得知雪音这会儿高烧不退,翠莺正一边给她敷冷毛巾一边哭。
陆靖言冷着脸:“你哭什么!”
翠莺吓得一抖,徐太医赶紧去给雪音查看,把脉之后叹气说道:“这是寒气入体坏了根本,外加心思郁结,幸亏我赶来的及时,让人准备热水,毛巾,参汤,我来为她针灸一番通通脉络。”
那银针一根一根,又细又亮,在火上烤过之后再往雪音的胳膊上一一扎去。
她手腕纤细,皑如霜雪,明晃晃的一排针扎下去,瞧着便触目惊心。
针很快变色了,徐太医捋捋胡须:“应当无甚大碍,世子且放心罢了。老夫再开两个方子出来,你们煎药喂世子妃服下,不出三日便会好转。”
陆靖言客气地把徐太医送到门口,这才折身回去,翠莺刚给雪音盖好被子,头一次对世子生出了感激之情。
她半蹲下行礼:“多谢世子今日之恩!”
陆靖言并未搭理她,直接说道:“出去吧。”
翠莺只得不放心地出去了,陆靖言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他实在是支撑不住了,脱了鞋子和披风,找了一床被子铺在地上,就那般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