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余文然明显没心情关心这些,他见余声躺在沙发上,旁边放了一杯他常喝的黑咖啡,起身接了杯温水将那杯咖啡换掉了。
“事情弄得怎么样了?”余文然推了推水杯让它更靠近余声,也提醒他自己回来了,他声音沉闷,与一惯的温文尔雅略有不同。
余声极不耐的舒了口气,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他清了清嗓子,端起余文然刚刚倒好的温水一饮而尽,说:“应该快了,咳咳”
余文然目光深沉,盯着余声放下的水杯不知在想什么,余声见人沉思,敲了敲桌面,硬将人拽回来,他问:“公关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吗?你打招呼了吗?”他和余文然说话时语气随意又陌生,很是疏离,一点都不像兄弟。
但很明显,余文然对这样的说话方式再熟悉不过。
话音落下之后,余文然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但他隐藏的很好,仅完整的表露了刹那便收了起来,但他没有正面回答余声的问题,反而问他:“你确定不要那些财产吗?就算是为你母亲,也不该如此意气用事。”
余声的眉头紧紧皱着,他似乎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放在桌上的手指也无意识的蜷缩着,余文然了解余声的脾气秉性,他要是不想说,就是把嘴撬开了,他也不会吐半个字,何况财产这件事,本就有充足的商量余地,尽管遗嘱里规定了繁杂的条条框框,最后拍板的,也还是余文然。
他拿起余声刚刚喝完水的杯子,起身又去接了一杯,他问余声还喝不喝,没有人应他。
余文然摇了摇头,胸前闷闷的,但他并没有说别的话,喝完了水绕过办公桌,翻了翻找出一些资料。
“情况基本查清楚了,和你预想的很接近,公关那边也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一直到这些话出来,死气沉沉的余声才终于泛起一丝活气,紧绷的表情松快了许多,他拿出手机看,口中念念有词,整个人都发起光来。
余文然盯着他,这样的余声很少见,那种藏也藏不住的轻松和坦然,他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余文然也没有真正见过几次,他不由的问:“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余声没料到余文然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停下来想了想,眼角眉梢不由的浸上一丝笑意:“他是我的偶像,我当然非常喜欢。”
余声没有和其他人谈过他的性向,余文然也从未怀疑过,但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半年前,从来不联系自己的余声忽然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来,那个电话平平无奇,问候了自己同时还问候了病重的父亲,他什么指向性的话都没说,简单的一分三十秒里,余文然虽然搞不清他到底要干什么,却也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儿。
两周后,余声深夜联系自己,那是他头一次表露出回国的念头,余文然没有问他为什么想回来,只告诉他想回就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