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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九气笑了:“果真是来讨债的。”

他指着关风与:“你去陪她吧。”

因为过去的经历,到了晚上女孩就会本能地害怕,不敢一个人待在屋里。

她抱着枕头回屋。

时值盛夏,关风与将褥子搬到她窗外的廊下。

“阿与。”女孩穿着一条奶白色的睡裙,从窗上探出个小脑袋,“你一晚上都会在吗?”

关风与应了一声。

桃桃这才睡下。

她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又叫:“阿与?”

他回道:“在。”

于是女孩安心地睡了。

夏夜燥热,不开窗会热。

开着窗,山间蚊虫却又很多。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

关风与起来,拿着一把破旧的芭蕉扇站在窗外的廊下替她驱赶蚊子。

他整整站了一夜。

十二岁的少年对于很多东西的定义并不明确,许多懵懂的感情也是后来才找到了确切的定义。

如果非要精确,应该是那一天。

细雨绵绵,雨水打在芭蕉叶和屋檐青瓦上的声音淅淅沥沥,往日宁静的道观变得嘈杂了。

十三岁的桃桃趴在窗边看雨,手头放着一小碟他剥好的瓜子仁。

他正在做木工,刻得是她的模样。

他将雕好的小人头放到她面前:“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