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凝望之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
这是桃桃第一次这样真实的、近距离地看着他。
他肤色苍白,像一块怎样都捂不化的皑皑雪原上的坚冰,只是看着, 都叫人从心里升起一股冷意来。
可他神情又是极其温柔的,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当他抬起深潭般幽邃的眼眸望向桃桃时, 她竟觉得仿佛本该是这样的。
——他就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林泉, 那个安静得仿佛一缕春风的男人。
月色溶溶, 晚风呢喃。
“你……”她咬着嘴唇,“刚才是在耍我吗?”
“抱歉。”他轻声说,“只是觉得桃桃醉酒后的样子很可爱,所以没有忍住。”
他道歉好快, 也好温柔啊。
桃桃突然抬起手, 遮住了他的双眸。
南宫尘的肩脊清直得如一株翠生的竹。
桃桃抬起手时, 他没有动。
桃桃将手落在他脸上时, 他也没有动,静静的任由她动作。
桃桃酒醒了大半, 不过鼻尖还有抹淡红。
她吸了下鼻子:“在夜来香, 你眼里闪过一抹红光后我就忘记了一些事情,直到前些天才想起来, 所以委屈你一下, 暂时还不能看我。”
她担心南宫尘故技重施让她遗失记忆, 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搞清楚, 好不容易见到他了, 她要问清才行。
捂住眼睛, 然后呢?
想问的事情太多了, 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想着, 桃桃突然鬼迷心窍地拉开了他黑袍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