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或我不寻你,你可会瞧一瞧我么。”
“瑾怀,我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你心里头,可有半点为我想过。”
“我都是为了谁人。”
“沈霂容定然是知晓了你我的事体,这才放任旁人对我下手,瑾怀……我们……我们的……”
云季芙话还不曾说完,那沈肃容便寒了眼眸瞥了过来,他分明连话都不曾说一句,不过一个眼神,却已然教她不曾说出口的话随即咽了回去。
“我的孩子……”
霜澶在内间,只能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到外头二人神情,一旁的青徊闻言已然颤抖不已。
那云季芙声声控诉,已然是涕泗滂沱。
“往后我们……我的日子要如何去过……”
任云季芙如何的声泪俱下呕心抽肠,沈肃容就是一言不发,满脸的不耐,半晌,才寒了声线。
“你今日所诉,由来种种皆是你当初自己愿意的,与他人无尤。”
许是那云氏口中的阵阵恶臭委实教人受不住,亦或是沈肃容再与心与她纠缠,转过身去将那禅房的门自内打开。
外头一阵风裹挟了几片枯叶随即应门而入,绕着沈肃容的身侧盘旋而过,随即竟异常遒劲地撩开他襕袍的衣摆,亦那禅房内捂着的隐隐恶臭吹散殆尽,朔风凛冽,却好似尤嫌不足,随即便往那禅房内匍匐而去,复将将内间的门帘撩开,又顺着门缝,钻入里间,将沈肃容身上的气味,甫至霜澶的面前。
霜澶蓦得教拨弄了心弦,却仍旧半点声音都不敢有,只下意识得探身去闻,今日辰光尚早,沈肃容想来还不及沐浴,那身上头的冷松香还混了些旁的味道,霜澶麻木得深嗅,妄图给予她那一颗堪堪要蹦出胸膛内的一颗心、些许安慰。
只是,好像来不及了,霜澶的心陡然一沉,这熟悉的味道,当真给了她当头一棒,教她求救无门,更教她悲泗淋漓。
小腹那头随即一股暖流,霜澶已然眸光呆滞,好似连唿吸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