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身契,上头还有亲爹的红手印……
霜澶埋首呜咽着,转头抱着沈肃容,口中呢喃,“你怎的待我这般好……”
沈肃容先头还在为怕这件聘礼不讨霜澶的喜而提着的心,眼下早已让霜澶的泪抚平了他心下忐忑的一切纹理,却又在一角猝然升起一丝愧怍来,他的细幺当真是教他心疼的,她不要十里红妆,只一份身契,就已然教她涕泗流涟了……
沈肃容将霜澶手中捏着的身契轻轻抽了出来,遂起身拉着霜澶朝那地笼走去,霜澶不明所以,亦步亦趋得跟着,继而便见着沈肃容将那张脆黄的宣纸折成细条,往地笼里扔去,那地笼里的炭火原是只余星星点点的红晕,待那宣纸才触碰到炭火,便陡然扬起一捧火苗。
沈肃容眼瞧着那张身契被吞噬殆尽了,才拉起霜澶至自己面前,抬手拭去她眼睑上挂着的泪珠,“细幺,今日还有一桩顶要紧的事体要做。”
霜澶迷蒙了双眼,微微转动了眼波,这要紧的事体在她想来已然是有些费劲的了。
“是什么顶要紧的事体?”
沈肃容低下头,吻了吻霜澶颤动的睫毛,遂默然不语,而后抬起手,将霜澶整个儿抱在了胸口,霜澶原是好好的站着,转瞬就成了窝在沈肃容的胸膛之上了,一时惊呼,惊慌失措得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处去放。
沈肃容却不再理会霜澶,抱着她跨步便往那床榻之上去了。
霜澶被沈肃容放在床榻之上,不稍半刻那沈肃容就如泰山压顶一般追了上来,霜澶已然是神思漂浮,眼睁睁瞧着沈肃容如何宽衣解带,又如何来抽她的系带,可她身上的衣物比那男子的襕袍繁复得多,那内衫竟是连系带都找不到,那沈肃容的额上皆是细密的汗。
霜澶见状,借着酒劲下意识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霜澶浑然不觉,这一笑于那沈肃容听来,当真算不得好事,沈肃容一时赫恼,还管什么内衫的系带在何处,顺势便覆在了霜澶的身躯之上,垂下头,跪坐起身子,似是那最虔诚的信徒,从霜澶的眉眼一路往下,至那丰盈的唇瓣,又至那细白的脖颈,最后停在那枚平滑的小痣上,做了他第一回 见着这颗痣时心下便无意识晕起的不堪,这般久了,眼下才终于得偿所愿……
他滑动了双唇,不住得摩挲吮吸着它……
霜澶未经人事,哪里吃得消这番挑弄,随即婴咛了声线,似哭求。
沈肃容停了手,覆在霜澶的耳边,蛊惑道,“细幺,莫怕,若是痛,便说与我。”
霜澶教那沈肃容松了口,眼见着沈肃容要来拉她的亵衣,脑中不自觉得就冒出从前在李掌柜那头誊抄的话本子,口中迷迷糊糊道。
“原来这顶要紧的事体,就是御佳人……画梅……戏蕊?”
沈肃容眼瞧着霜澶檀口一张一合之际,可说出的话却教他惊颤不已,恍惚间以为他听错了的,一时舌桥不下,遂暗哑了声线问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