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澶愕然,她才刚是在说担心他,沈肃容为何要兀自说想念?又为何要说也?
只一瞬的惊慌失措之后,霜澶心下亦柔软,是了,沈肃容好似是瞧穿了她的心思,她的絮絮叨叨不过是在诉说‘想念’二字罢了,他说他也想念她,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欢愉的事么。
霜澶遂踮起脚尖,加深这个突如其来又盼望已久的吻。
这个吻不过浅尝即止,却已然教霜澶神思混沌不能自己。
待沈肃容直起腰,置于霜澶面上的手却还不曾放下,遂抬了拇指描绘了一遍霜澶的唇形,心下不禁想起从前作画时总觉那连绵不绝的山峰最是摄人心魄,眼下方知那时的年少无知见识浅薄,何物至夺人心魂,近在眼前罢了。
霜澶羞赫,随即垂下了头不作声,沈肃容拉起霜澶,就要回房,待至房门口,青徊与敛秋已然在等着福礼了的。
“见过公子。”
沈肃容瞧见敛秋,眉头轻蹙,霜澶见状,赶忙道。
“从前翰墨轩的敛秋。”
沈肃容闻言,睥了眼敛秋,遂朝霜澶道,“我记得,从前在世安居时,她为你说过话。”
是了,云氏入府第二日,齐嬷嬷道点心是她送的,还是敛秋跪出来为她说了话。
“她眼下得罪了主子,被赶了出来,幸好碰上我与青徊……”霜澶碍着沈肃容的脸面,自然也不好直白得去说是得罪了云氏。
不想沈肃容后头又道,“你心善,不若给了她钱物替她去外头置宅子?”
霜澶自然不愿,“我与敛秋从前便情同姐妹,眼下她有难,我如何能撇下她的?”
那敛秋听罢,也跪了下来,“公子便让奴婢与姐姐一道吧,奴婢眼下吃的不多了,日后也会少吃些,少花些钱银……”
一旁的青徊听罢,噗嗤一声笑出来。
霜澶强忍了笑意悄么儿拽了沈肃容的衣袖,轻轻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