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澶摇摇晃晃得往顾长安的私宅走去,与来时的迫不及待心急如焚不同,回去的一程路她只道竟是这样的远……
一路上走走停停,也不知何时停了雨,月亮悄然露了头,只风凉,身上半干不湿的教那寒风侵肌。
待至宅院时,门竟还不曾关,霜澶无心想这些,耷拉着步子便往里走了。
门口值夜的小厮一眼都不曾瞧出是谁人,那般狼狈,心道莫不是走错了路,正想上前制止,复又看了眼,才发现来人是霜澶。
那小厮也是个热切的,随即跟了上来,“姐姐怎的了?可要紧?”
霜澶听着有人唤,猝然顿了步子,迟钝得回转过脸,朝那小厮扯了一个比哭好要难看的笑容,遂往内院去了。
才刚入了内院,便有小女使上前来迎,一瞧来人竟这般狼狈,心下大骇,“你怎的了?公子前头还寻你了。”
霜澶神思恍惚,思绪呆滞,“公子寻我?那我给公子回话去。”
那女使闻言,登时将霜澶拉住,“原沈二公子晚间来寻公子了,公子遂吩咐了谁人都不许打搅的,眼下这样晚,想来都歇息了。”
霜澶只道莫不是今日教雨淋坏了脑子,已然出了臆想了?
“你才刚说谁人?”
“是,公子吩咐了谁人都——”
“不是这一句,谁人来了?”霜澶遽然将女使的话语打断,又问了一遍。
“是沈家二公子,你身上头这样湿,没得着了凉,赶紧回屋去罢。”那女使敛了眉眼道,说罢,遂转身朝另一边去了。
霜澶心下震动,已然将顾长安的吩咐抛至了一边,鬼使神差得往顾长安的小院去了,待至小院,随意拉了个女使问道,“沈二公子今夜宿在哪间客房?可在公子的小院里?”
那女使瞧着霜澶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应下,只道沈二公子眼下就在公子的小院偏房内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