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澶初来乍到,对顾府里头的门门道道是半点都不清楚的,今日瞧顾长安与郑氏闹的不好开,自己却也不能凭白去宽慰多话。
“我今日为你出了头,怎的你瞧着好似愀然不乐一般。”
顾长安蓦得开口,不是问话,是陈述。
霜澶不曾关门,外头清风拂冬,抚过地面的碎石轻尘,带起几片伶仃的珑叶,又扫进去屋内,蓬起霜澶的裙摆,露出小小一截鞋面,是一双粉色攒珠绣掐尖的绣鞋。
霜澶不着声色的抖弄了裙面,继而抬了眉眼,朝那顾长安看去,却又对上了顾长安的一双眉眼,也不知他瞧了自己多久。
这回霜澶不曾躲,只这般与他四目相对,这顾长安面皮生得好,一双眼眸青烟不羁。
却与那沈肃容一般无二,都是教人看不透的。
霜澶敛了思绪,垂了视线,不矜不伐,轻声道。
“顾公子哪里是为奴婢出头,分明是要给郑姨娘颜色瞧,却教奴婢当了靶子。”
顾长安听罢,一挑眉,眼里的惊愕一闪而过,随即神色如常,若无其事地放下了筷子。
霜澶见状,忙递上了帕子、茶盏,再不多言。
“倘或真如你所言,我不单是为了给你出头,你眼下又待如何。”
霜澶也没想到这顾长安竟还不掀过这一茬,眼波流转,心下有了计较,继而曲意奉迎道。
“虽说先头公子未必是着意替奴婢出头,可敲山震虎,立竿见影,下回那银杏再见着奴婢,想来也不会随意拿捏的了,奴婢心下感激涕零。”
虽说与顾长安相处不多,可性子倒还摸着了三两分。
顾长安喜教人捧着,却又不能刻意摇头摆尾,他是个顶聪明之人,若做到允疽舐痔那地步必然是讨不得他那头的好。
“这话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