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霜澶心下悒悒不乐之时,外头响起了叩门声,是顾寅。
“昔春,可睡下了?我才刚教人备了热水,可要替你拿进屋去?”
霜澶陡然一喜,心道这顾寅当真是能干至极了的。
“如何好这般麻烦你,我自来罢。”
霜澶推开门去,又跟顾寅道了谢,将那两桶水提进了屋,待擦了身子洗漱了便睡去了。
……
翌日,霜澶又起了个早,待出了屋,心道勤快些总是无错的,随即一路寻了小厮女使问路问到了小厨房,继而便就着小厨房现成的,随意拿了些不易凉的吃食装了盒,又一路问着路问去了顾长安就寝的屋子。
才刚入了顾长安的小院,顾寅倒不曾见到,却于那小院中的凉亭里头见着一丹唇外朗的女子,边上还有一随身的女使,霜澶一时心下没底,也不知这是谁人。
全当不见自然是失了礼数,可若上前行礼,连这人是谁名谁都不知,如何见礼?
话虽如此,霜澶还是轻敛了眉心向那凉亭去了,待至亭下,随即向那女子恭恭敬敬得福了礼。
正当霜澶起了身要走时,只听得一声“慢着。”
便被那女子叫住了。
霜澶无法,只得又上前去几步,待近了,霜澶才明白那女子为何叫住自己。
那凉亭的石桌上也放着一食盒,想来这女子也是带着吃食来等那顾长安起身的,眼下自己俨然是撞了枪口了。
果然,那女子起了身,从那凉亭里头端面而来,说是下台阶,可饶是霜澶低着头,却连她的鞋面鞋尖儿都不曾看见,想来这女子是有个好家世的……
这人莫不是顾长安那名不见经传的妾室?可按理她不该在顾府么,怎的眼下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