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碰上了李掌柜从内堂出来,一见客人已然走了。
“那话本子教拿去了?”
霜澶颔首道,“还说下回再有新的给提前预备着的。”
霜澶原还想问这敛秋如今是为谁来买这话本子,又想没得凭白多话倒引人怀疑,何况敛秋眼下就在云氏身边,这还用多问的?只想不到云氏竟还会看这些腌臜东西……
霜澶随即又想,眼下自己都在誊抄这些了,抄与看的,自己眼下只差没画春宫了,自然是与那云氏不分轩轾的了,哪里还有脸面去说云氏这上头的嘴。
……
又过了一日,霜澶见大街上都不见什么府衙官兵的查问,自然是想早日脱身的,心下也是想着,待再过几日,便寻个由头辞了那李掌柜,待出了城,租一辆马车,去乡下,去西渚,哪儿都行。
这日晚间,霜澶收工得早,天渐凉,李嬷嬷正在屋内给霜澶换铺盖,霜澶进屋道谢。
待拾掇好,李嬷嬷又去给霜澶弄了宵夜,自出了沈府霜澶的胃口总是特别好。
那李嬷嬷今日做的是烤馕,只道这烤馕原是西域那头传来的,李嬷嬷还在里头塞了酱汁肉沫儿,一口下去别样的香酥。
待霜澶吃饱喝足了,李嬷嬷也不多叨扰,只说霜澶白日里头用眼多,晚间早些睡吧。说罢,便走了。
霜澶洗漱完毕,便也早早得上了床榻,脑中细细得盘算着过几日出城的路线,自己原长这么大,还不肖出过城的,到时自然还是扮男装,书院想来自己这点子文墨是进不去,去私塾,教些稚子开蒙的四书五经,想来还是可以的。
若教书不行,教写字总还是可以的吧,闲来还能替人写家书,横竖饿不死的。
这样想着,霜澶自睡去了。
只今夜不知怎的,霜澶睡得并不踏实,身上头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一会儿又觉着胸口压了块大石头,喘不上气一般。
霜澶恍恍惚惚醒来,却还未睁眼,脑中也是混沌的,待过会儿子,便想起身弄碗茶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