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燕归便将泡好的花茶拿上来。
柳氏只让沈肃容快些尝尝,与那些个翠竹明前比倒有不一样的滋味。
沈肃容依言抿了一口,微微颔首,“确实不错,倒是别样的香甜。”遂放下茶盏,又道,“只这些个花茶母亲用时还是要当心,没得跟旁的相克的一道用了,反倒不好。”
默了片刻,又道,“母亲若是喜欢这些,过两日我让沈远去外头买些回来。”
柳氏应下,又感慨道,“你兄长也不比你大了多少,眼下已然成了家,后头就要建功立业,你如今二十有三,我倒也不求你在圣人面前如何出人头地,就想着你何日能有个可心人在你身旁……”柳氏话都不曾说完,倒像是想到了伤心处,拿帕子浸了眼角,又道,“日后我百年,也好放心去不是?”
沈肃容听罢敛眉,“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如今都是好好的,母亲身子也健朗,说那些作甚。”
柳氏也觉自己这般说多有些不妥,遂道,“原也不想与你说这些,只今早见着云氏差人来,便想起你的亲事……”
“儿子记下了。”
屋中一阵静默,半晌,沈肃容才起了身,与柳氏规规矩矩作揖告了退,方才出柳氏的小院。
柳氏自然不知晓昨夜沈肃容遇上的事,只觉他今日面上瞧着不大好。
……
那沈肃容出了小院,一路上倒是且走且停,沈远也在后头不紧不慢得跟着。
沈肃容想着,那霜澶既然这般不识抬举,便算了,左右她也无甚特别,不过是自己一时鬼迷了心窍,多看了她两眼罢了,日后,自己该怎样便怎样就是了,只一点,自己的心绪再不能教人随随便便就撩拨了去。
只想归想,待回了书房,瞧见书房门竟是开着的,心下竟又可耻得燃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希翼来,只一进门,立身站在书房门口,往房内一瞧,早已空荡荡的,哪还有什么人在。
沈肃容心下不免朝自己嗤笑,沈肃容,你这般模样当真是难看至极。
……
“公子站在门口作甚,不进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