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梦中惊坐起,额头全是汗,睁眼的时候看着天还是蒙蒙亮。
方才的一切都是假象。
四公子倚在床头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深深的呼气吐息,无比庆幸道:“还好……还好是做梦。”
他一边抬袖抹去额头上的汗,一边套了外衫起身,轻轻的打开门,不远处早早就起来忙碌着采花露的大富大贵道:“取我的官服来。”
两个侍女听到他说拿官服,还有些惊诧,连忙放下手中玉瓶来伺候他洗漱更衣。
大富一边给他整理衣衫,一边轻声问道:“进来无甚大事,公子今个儿怎么起的这么早去上朝?”
四公子没事的时候很少去上朝,前些日子为了躲谢三夫人催婚天天起个大早去议政殿也是哈欠连天的,今个儿却是异常的清醒。
大贵低声道:“我们公子去上朝可不是为了什么大事,肯定是怕夫人见他清闲,又要叫了回府去……”
“就你聪明!”谢万金把衣衫穿齐整之后,抬手刮了刮大贵的鼻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们都轻点,莫要吵着容兄,让他多睡一会儿。”
“是。”大富大贵齐声应了,提着灯盏并步联袂送四公子到了门口。
天色微微亮,街上还没有什么行人。
谢万金乘马车朝宫门口去,一路上偶尔想起来方才那些惊得他冷汗直冒的梦境,忍不住摇了摇头。
其实他也不算什么实诚人。
善意的、有利可图的、有心的还有无心的,诓人的话不知说过多少。
唯独这一次,悔的很。
竟然还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