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抬头,眸色如墨,这一瞬间似乎有着吞噬一切的幽暗深沉。
他语气淡淡的说:“杨大人若不堪折辱,大可自行了断,还能留个全尸。”
杨建诚怒道:“你想逼我自尽,然后把畏罪自杀的脏水泼在我身上!谢玹!你妄想!”
这人几乎咬碎了牙,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谢玹面上没有半点变化,不紧不慢道:“继续。”
丰衣嘴角抽了抽。
虽说进了天牢的人就没有不喊冤的,可像三公子这样,不论对方喊得多凄厉悲惨,都能无动于衷,继续用刑的人实在是世间罕见。
狱卒们更是战战兢兢,只当做没有听见杨建诚的叫喊,继续行刑。
谢玹抬头,看着窗外乌云密布,风雨声掩盖了一切。
南宁王赵立远在云州,挖出了硝矿之后,运到了帝京,这些都是当时查探出来的。
可这些硝石到了帝京之后,忽然就失去了踪迹,成了让老皇帝坐立难安的隐患,这事交给谁办,都没有现如今因为和谢珩反目的谢玹合适。
他本就是冷情之人,在朝中连个交好的同僚都没有。没有依仗,无人同流合污。
做这样连根拔起斩尽杀绝的事,再合适不过。
只是赵毅没想到,谢玹能狠到这样的地步,云州这一桩大案涉及的众多官员,落到了他手里,非死即伤,竟还有大半是在牢里自尽而亡的。
今日,对杨建诚也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位尚书大人面无人色的趴在地上,满头冷汗,张口喊也喊不出来,声音虚弱至极的问:“谢玹!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